遇事儿想找个人商量,第一时间浮上她脑海里的人,不是年纪相仿的手帕交,亦非府里的兄弟姐妹,而是小她许多的夜十一。
许多时候,她觉得她同夜十一的关系,并非女傅与女公子的师生关系,更像是站在同战线上的战友。
“因着春五少爷?”夜十一侧坐着,闻言也没多惊讶。
她想过春巡抚会怎么救春生,以她在噩梦中对春巡抚的了解,绝非是会在这个时候寻上春氏的秉性,再者离春生被抓进东厂也不过七八日,春府的人送信到四川通气,大概还没到,春巡抚纵有求春氏援手之意,回信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应当是春氏已身之意。
董秀之点头:“是,说是请我帮个忙,看能不能探得春五少爷现今在东厂的状况。”
“女傅应下了?”见董秀之再点头,夜十一笑:“那女傅可以去回了,就说春五少爷性命暂保,至于最后能不能走着出来,得看后效。”
后效显著,春生自能保命,不显著,不仅春生得横着出来,她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
董秀之愣了愣,再是沉默到夜十一得换车坐回夜家大车去,夜十一起身,琴风阿苍一人推开一扇车门,她突然拉住夜十一:
“十一,你说得可真?”
她也不问原缘,与夜十一话中成效是何意,她就问这一句。
“十一可曾诓过女傅?”夜十一眉眼弯弯。
董秀之即时松手:“不曾。”
七八日里,春氏茶不思饭不想,倘不是知晓春生出事儿,封副将都要以为春氏这几日多番出门是会情郎去了,夜里安寝前,他看着晚膳终于能吃下一碗白米饭了的妻子:
“别想太多,会没事儿的。”
“嗯!”春氏重重点头。
见春氏真宽心许多,封副将心生疑虑,想到什么,眼神儿瞬间利了起来:
“你这几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春氏静了会儿,知瞒不过,知她推脱装做不在意更没用,她半真半假道:
“爷,我这几日走了许多地方,使了许多银子,终于让我打听到一个好消息!生哥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封副将瞬松口气儿,怪不得能宽心许多。
只要不是犯浑去沾手,花钱买消息倒也无碍,毕竟是嫡亲姑侄,真不闻不问,他这个姑父尚可理解,他妻子这个姑母可就真得让人戳脊梁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