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丢让师伯转告我的事儿还好,此事儿我早有准备,纵真是冲我来的,我倒不怕,我就怕会再发生诸如冯三表姐之类的事儿,孙小姐有意探听英小姐落选之事……我不便到孙府去,明日下学后,你替我走一趟。”
杨芸钗应诺:“孙小姐之事,怕是孙都事让她来问大姐姐的,会不会是孙都事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夜十一道:“我也有此猜测,明儿你除了去回答一番之外,顺便探听清楚孙都事的意图。正好,咱们下学之时,孙都事也该下衙了。”
杨芸钗问:“那英小姐落选一事儿,我要如何回答?”
“孙小姐心无城府,孙都事一味想着往上爬,此番探听,只怕身后还有人,那人也不知是谁,同夜谢莫宁四家有无干系,坊间如何传的,你便如何回答。”夜十一拿起针线,端着绣绷,盯着她绣了好一阵子,仍未能绣全的一朵五瓣梅:“当然,要孙都事相信我并无敷衍孙小姐,你要适当加一些沾边的事实。”
杨芸钗明白了:“好。”
“女官之死,星探至今未得半分消息。”夜十一指着她绣得歪歪斜斜的五瓣梅,同杨芸钗道:“你的女红比我好,也曾绣过五瓣梅,是不是?”
绣过,只一回,在给习二少的那个香囊上,当时绣过。
杨芸钗有些拿不准夜十一提起这一话题的真正意思,但要否认,她也做不到,即时点头承认道:
“是……做过一个香囊,上面就绣了一朵五瓣梅。”
“送出去了么?”夜十一紧盯着杨芸钗双眸。
杨芸钗捧着茶碗的手指一颤,茶汤微倾,险洒出来烫到她手,她震惊地回视着夜十一:
“大姐姐……如何……”
“芸钗,你别忘了,我有星探,纵我未曾用他们查过你,但要知一些事情,也容易得很。”樱宝院并非一如铁桶,夜十一没有刻意去查,而是有讨好她的人主动来同她报信儿。
此事儿她知道许久,只是她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儿,故未曾提及。
在她同杨芸钗交代,莫与习二少走得太近后,杨芸钗很听话,果再未与习二少纠缠不清,当然能如此,也多亏习二少后来被习首辅拘着说亲,想必是想通了而不再来纠缠,杨芸钗方能这般轻易脱身。
“没送!”杨芸钗摇头,越摇越快,她显然有些被当场戳穿的慌张,更多的是怕夜十一自此不再相信她,她急于解释:“大姐姐所说的,我一直记得,怎么可能还送出去?此事儿未曾同大姐姐提,是因着觉得不过是小事儿,后来又不未再见到习二少爷,想必他也忘了向我索要香囊之事,我便觉得我也该忘了,自此当做从未发生过,故方未同大姐姐说!”
“别急,谁都有秘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夜十一覆上杨芸钗颤得快捧不住茶碗的手,“习二少爷近来正在说一门亲,那门亲恰与花督主有些干系,我想让你借着香囊见习二少爷一面,探探话。”
杨芸钗闻言慢慢松下浑身紧绷的慌张,将茶碗搁回桌面,她复道:“探花督主?”
“花督主这人来历不明,可纵如此,皇帝舅舅还是十分信任他,倚重他,我想着,总有皇帝舅舅的缘由。”夜十一说出提及杨芸钗为习二少所做香囊之事,她的目的:“现今他同毛丢走得很近,我有些担心,他会利用或伤害到毛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