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最后还是英南候府倒霉,英南候叹起气来:“你同你姑母说说吧。”
“孙儿说过了,姑母表面应了,可私底下仍未彻底约束朱柯表妹。”这便是谢元阳费心思买来糯米鸡让祖父不得不见见他,听听他说话的缘由。
父亲走后,他这个长孙见祖父的面,这些年来屈指可数。
“我已多年未进宫……”英南候感叹着,“知道了,回去吧,这糯米鸡,便留下了。”
目的达成,谢元阳走出铭名院,步履却不轻松,眉间仿佛有千千结,锁得他难展笑颜,心上更是沉甸甸的,快让他承受不住了。
回到匀阳院,踏进峰回堂,便让古关去拿酒。
吃酒吃到月上树梢,时辰不早,谢元阳瘫在峰回堂座椅里,半歪着身子斜斜望着房梁上祥瑞的浮雕花纹,双眼微眯着,竟是在那团子祥瑞之中看到了白壹那张眼系白绫的脸。
“好看……”
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儿,手也是,那颗朱砂痣也是。
“也不对……”
十年前的夜十一也是顶好看的人儿,倘若未殒命于杏江,如今长大的模样必然亦如天仙一般。
“呵……”
不管是夜十一还是白壹,她们都不属于他,皆是系上七八条红线也与他不可能的妄想。
峰回堂不让进,门还给关上,自里面闩紧了,古关月关只能守在门外干着急,时不时听到谢元阳时高时低的自言自语,又说又笑的,间或还有几声似是伴着哽咽的酒嗝。
古关与月关四目相对,皆束手无策,末了你一声我一声地叹起气来。
“唉……”
“唉唉……”
白壹的出现,令谢元阳自此烦躁不已,偶遇谢元阳,并身份被撞破,夜十一并不怎么在意,不在意自然也就随它去了,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如常。
只在上床榻歇下时,夜十一宛若将将想起来般,她吩咐难姑道:“你去同小麦说,让他现在往仁国公府走一趟,同莫世子说说今日于坤元斋撞见谢世子,我手背上的朱砂痣已被认出之事。”
难姑应诺,回头到屋外召来小麦,半字不差地向小麦转达夜十一的话。
小麦听后确认道:“此刻么?”
“眼下虽是晚了,不过大小姐既是这般吩咐,你去便是。”难姑也觉得时辰不早,小麦到仁国公府传话,指不定姑爷已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