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花雨田略不满黄芪肖不接他的茬。
黄芪肖冷笑:“你有意思,你别跟我说啊,直接上不就得了。”
花雨田被噎得一时间没了话。
“秋二小姐招了?”黄芪肖过了会儿问道。
“招了。”花雨田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黄芪肖瞧出点儿蹊跷:“可别是屈打成招啊。”
“我倒是想屈打成招。”花雨田这话说得黄芪肖一愣。
“怎么回事?”自秋络晴被关进东厂诏狱,花雨田不主动说,黄芪肖就没主动问过半句,此刻却是忍不住了。
“安山候这个孙女挺有意思,刚进我那儿,诏狱还没动上刑呢,她自个就招了,说是……”花雨田一手掀起茶盖,一手往茶碗里伸,手指沾了茶水,就着茶水在桌面写了一个字。
黄芪肖瞪大了眼:“还招了什么?”
“没招了,招了这个以后,她就只剩下喊冤了。”花雨田不知想到什么,一边眉毛挑高了,又缓缓搁下,“说起来,那陈年旧仇,当年表面看起来无甚不妥,像是左家的气运该是到尽头了,可那事儿我事后想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查吧,又查不出什么具体的来。”
“当年在权贵豪门之间,不是风传着与夜家小老虎有关么?”黄芪肖也还记得当年这件事儿,这件事儿放在当年还是现下,可都是大事。
“风传风传,风吹过的传闻,是真是假,谁说得清楚?”花雨田虽是东厂督主,又被冠以外号恶鬼,然查事办事到底还是有些章法的,无真凭实证的风传,他听是会听些,可真拿风传当回事,他的理智可不允许他这么做。
就像十年后的今日,凌平湖的那个传闻,他听入耳了,可也仅仅是听入耳了,放在心上了,要下定论,可还早着呢。
黄芪肖与花雨田的想法不太相同,不过两人有一点儿是一样的,那就是当年他在事后也疑过,只是没拿到证据,疑也只是疑而已。
厂卫公务繁忙,差事一件跟着一件,细碎之事不少,更重要的公务也多,轻重缓急之间,两人自然选择更重要更急需处理之事,于是那点儿疑放着放着,也就成陈年旧事了。
“如今,是更说不清楚了。”黄芪肖陈述着事实,也是因着四豪门已非当年的四豪门,有些事情再追究已失了意义,追究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反正左四认定了谢幼香是他左家的仇人,是导致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罪魁祸首,找到机会下手,只怕谢幼香是死定了。”花雨田想到谢元阳,又啧啧称奇起来,“谢世子看似挺着紧他小姑姑的,但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