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欢呼声中,乔薇完成了整个仪式,接下来,只用将她的名字写上族谱就够了,这件事由长老院操办即可,并不需她亲自前往。
四舍五入一下,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法的塔纳族居民了!
乔薇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高台,在她身后,圣女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不过,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把台子踩塌的?老老实实地完成仪式不就好了?非得整一出幺蛾子,现在好了吧?这就叫自作自受!
圣女在第一次坠落时便摔断了一根肋骨,又忍痛跳了那么久,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圣女殿慌成了一团。
乔薇迈步走向了骏马上的女子。
这个人是她娘,不敢置信,她也是有娘的人了,上辈子等了那么久也没等到,这辈子老天待她不薄。
乔薇站在了骏马前,看着笼在斗篷中的女子,眸光攒动,心脏也擂鼓一般地跳动。
都说血浓于水,是不是她亲娘,一眼就能感受到了。
虽然她娘很有可能与第一美人一样,都是个武力惊人、颜值感人的女汉子,但这是她亲娘,不论她长多丑,她都会喜欢她的!
贺兰倾抬手,缓缓地拉高了帽檐,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乔薇一下子怔住了。
活了两辈子,满以为自己已算目尽群芳了,然而眼下见了她娘,她才知什么叫做做人间绝色,与她娘一比,什么荀兰?什么圣女?统统都只能靠边站,就算……九宫仙女下凡了,也还是没她娘好看。
贺兰倾将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尽收眼底,轻轻地勾起唇角:“傻丫头,看傻了?”
乔薇的眼睛亮亮的:“娘,你真好看。”
一声娘,叫得贺兰倾心都软成了一片,贺兰倾探出手,伸到了女儿面前。
乔薇将手放在了她娘亲的手上。
贺兰倾拉着她,轻轻一拽,便将她拽到了马上。
乔薇好好地坐上去倒还罢了,这么砸下来,力量其实是有些可怕的,大约等于两个小望舒,寻常骏马根本承受不住,然而贺兰倾的坐骑却连喘都没喘没一下,扬起骄傲的头颅,迈开优美的大长腿,优哉游哉地离开了祭坛。
贺兰倾一手握紧缰绳,一手将女儿娇小的身子圈进怀里。
乔薇并不排斥这样的亲近,甚至有点小小的喜欢。
乔薇的手在骏马的鬃毛上撸来撸去,这也就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动作,可落在贺兰倾眼里,就是说不出的可爱。
女儿哪哪儿都可爱,哪哪儿都漂亮。
“它叫火凤。”似是看出了女儿的好奇,贺兰倾道。
火凤打了个呼呼。
乔薇微微一笑:“是个姑娘啊。”
火凤姑娘的头颅扬得更高了。
走下祭坛时,那个被拍晕的圣女殿小侍女,抚着晕晕乎乎的脑袋站起来了,可不待她站稳,又被火凤一蹄子踹晕了!
没人敢挡女魔头的道,人群哗啦啦地让出了一条道来,火凤驮着母女俩离开。
此时,高楼上的一行人也纷纷地下了楼,方才因角度的关系,他们只看到了贺兰倾的背影,眼下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对方的真容,虽然据说母女两个长得十分相像,可刚刚贺兰倾的表现,无一例外地让人联想到了那位神奇的第一美人,众人与乔薇一样,已经不对她的容貌抱有任何幻想了,谁料,竟看到了这样一副容颜。
燕飞绝词穷得不要不要的,想说这只怕不是仙女吧,可她身上又没有一丝仙气,魔气还差不多!
贺兰倾攻气满满地搂着怀里的女儿,乔薇这条女汉子,在她的强大气场下生生地成了个软萌的小包子。
易千音已经不能呼吸了,岁月并未在贺兰倾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她年轻得不像话,她的美有一种不可抵挡的侵略性,美得张扬,美得勾魂摄魄。
易千音单手捂住心口:“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姬无双还算镇定地问。
易少教主无比可怜地咬紧唇瓣:“我想给她做小妾……还想给她生猴子……”
乔峥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激动得说不出话。
贺兰倾也看到了乔峥,翻身下了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抚上他面庞。
乔峥哇的一声哭了!
贺兰倾将他扣进怀里:“别哭了,相公。”
乔峥哭成了泪人。
乔薇: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小包子也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在二人身前停住,扬起稚嫩的小脸蛋,懵懂地看着这个神仙姐姐(其实一点也不仙啦,可是又没人教他们什么是魔)。
“你就是漂亮姥姥吗?”望舒眨巴着眸子问。
贺兰倾扶起了怀里的乔峥,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将望舒抱了起来:“是,我就是漂亮姥姥。”
望舒喜欢这个力大无穷的姥姥:“我是望舒。”
“我知道。”贺兰倾唇角微勾,又将景云抱了起来,“景云?”
景云点点头,小脸一点一点地红了,姥姥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好喜欢。
姬冥修先前护着乔薇,被人砸了一身的臭鸡蛋,眼下整理了一番仪容,才清清爽爽地出来见了丈母娘。
丈母娘见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何况这个女婿是还是贺兰倾亲自挑的,贺兰倾将小包子放在地上,抬手拍了拍姬冥修的肩膀。
姬冥修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声娘,就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麻掉了……
……
十五年颠沛流离,饱受疾苦,这一日终于团聚,每个人心里都美美的。
一家人坐上马车,高高兴兴地回了贺兰堡。
和卓也回了,上午在祭坛受了刺激,一回来便倒下了,乔峥得知了消息,二话不说地提着医药箱赶了过去。
贺兰倾自己都不是很含糊这个亲爹,乔峥却对他好到了骨子里。
这样的男人,也是不多了。
乔峥在里屋给和卓施针治病,贺兰倾与乔薇两口子则等在偏厅,两个小包子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十分默契地玩着自己的小东西。
这么多年不见,母女俩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贺兰倾屏退了屋子里的侍女,姬冥修也体贴地将两个小包子带了出去。
贺兰倾问乔薇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老实说那些年怎么样,乔薇早已没了印象,只记得睁开眼时,家徒四壁,米缸里稀稀拉拉几颗米,半碗猪油,几个蔫掉的萝卜,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包子,这便是她的全部。
磕磕碰碰的,也把日子过起来了,生意做大了,孩子他爹找到了,父亲也相认了,属于他们的家产该夺的也一分不少地夺回来了,似乎已经没什么不满的了,只是一家三口分开了这么多年,想起来难免心酸。
“娘,我的事三言两语说不完,回头慢慢和你说,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提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