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见相公不顾众人呼喊,抱着崽崽心虚地溜了,没好气地笑骂了句,继而招呼着大伙儿,也一同出了门。
袁朗听到后面动静,便主动停下等他们,小家伙晃着两只小胳膊挥舞不断,咧嘴喊个不停,“么么,么么,咯咯哒……”
宋子安弯着眉眼,几步上前到相公身边,伸手点了点宝宝的小鼻子,“乖乖,就那么会儿,就想阿么了?”
秦唯安翘起嘴角,一双黑溜溜的葡萄眼弯成月牙,“么么,想~~么么!咯咯!”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欢么么!”
袁朗好笑地拍拍儿子的背,便对着走至身旁的众人抬了抬下巴,“走吧!”
“走!”
一行人才进了帐篷,陆续到达的宾客便立马迎了上来,大伙儿纷纷对着孩子夸赞一番,又说了不少吉祥话,便将各家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三位主角。
老村长带着两儿子,一人拿着三个长命锁,三对金镯子和两个小包袱,分别送到袁朗与王猛手里。
“帝君,王猛,恭喜你们,祝三个孩子福运满满,一生顺遂!”
“帝君,君后,阿显,王猛。”
丽阿婆家与卫老头儿带着一家老小站上前,凡是成了亲或是定了亲的儿孙,都跟着二老,各准备了三份礼物,送与两家。
“这是我们家给孩子打的金锁,和自个儿做的百家衣,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怎么会?”
宋子安和汪显带人连忙接过,激动感谢他们,“谢谢,谢谢你们,这些礼物,孩子和我们都很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好!”
王郎中,李老头儿和卫庆也连忙挤进人群,乐呵呵地将礼物递给两家,“都拿着,这是咱们的心意,以后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好嘞,谢谢……”
周陈两家将人喊到一旁,指着角落垒着的30多个箱子,对着他们抱拳恭贺,“帝君,王兄弟,不好意思来晚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你们喜欢!”
“不是才送了金锁和银票吗?”
汪显对着相公小声嘀咕,“咱家宝宝搭着他们小表叔占大便宜了!”
“瞎说!”
陈夫郎上前点了下他的脑袋,“小没良心的,你是小陌和均均好友,就是没有帝君这层关系,我们都拿你当自家孩子疼,怎的说出这样惹人伤心的话!?”
“就是!这是要跟我们撇清关系不是!?”
周夫郎也上前,与陈夫郎一左一右地站在一起,同时笑瞪着他。
“啊……两位阿么,阿显错了,我就是随便说说,大家都送三份礼,我,我臊得慌!”
“真是个傻孩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周夫郎掩面失笑,继而伸手搂着他,软声哄着,“送你就收着,不要白不要,除非你不把我们当自家人?”
“就是就是!”
陈均均,周小陌,贺诗甯,段繁星,王婉芝,小布他们纷纷挤过来,围着他笑,“脸皮真薄,之前我们去你家,叶叔还不是送我们好多贵重宝石,你还说必须收下,不然就绝交,现在反倒自己别扭起来了,有意思吗?”
汪显被好朋友们闹得疼痛,连忙点头告饶,“好好好,我要,我要还行吗?”
叶无名与袁朗纷纷相视而笑,随之出声,“好了阿显阿猛,大家的心意都要收下,这是对宝宝们的祝福,知道吗?”
“是爹!”
二人连连点头,继而向大伙儿道谢,便将东西收下,站在后面的学府村乡亲,城中村居民,日夜兼程赶来的朱明,邓明礼,刘捕头,林泽,冯英,王屠夫,邓斌,秦文忠,钱贯,李耀祖等等交好之人,纷纷涌了上来,将自家准备的礼物一一送上。
李宏吉,陆少宣,刘晋三个,一边点着众人送的礼,一边快速记在账本上,少年们边写边咂嘴感叹。
“唯安和天恩,天佑真是命好啊!才那么小就家财万贯了!”
“可不是?随便一个礼物拿出来,就够普通人家吃喝好些年了!”
张远嗑着瓜子凑过来,“羡慕啊!你们仨好好投胎,下辈子说不定也能收到这么多礼物!”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用笔蘸上墨汁,猛地甩向他,大笑出声,“滚吧你!”
“啊啊啊啊!你们三个混蛋,这是我的新衣服……”
众人转身,见几个小子闹在一起,张远的狐裘和脸上全是墨汁,一个个顿感头疼,袁朗启唇笑骂,“都干嘛呢?不许瞎闹?”
“是帝君!”
四人乖乖站好,向其拱手,张远咬牙怒瞪三人一眼,成功换来三个鬼脸,他气得伸手点了点几人,“给我等着!”
随即转头笑着跑进屋去洗脸整理衣服去了,众人见他们消停了,便纷纷跟在袁朗夫夫后面,一同坐下闲聊,片刻之后,就听大厨通知开席。
两家人抱着孩子说了些场面话,继而喊了声上菜,御林军和边军小伙儿们,就端着菜肴鱼贯而入,一一上桌。
好家伙,那场面可把宾客震住了,古往今来,他们还没听过哪个帝王办酒席,是将士帮忙端菜的。
再仔细瞧瞧,发现这些将士都长得高大威猛,阳刚俊郎,看着特惹眼,好些人立马打起了主意,甚至有那性子急躁的,还当场拉住人家问起了生辰八字,臊得小伙儿们放下菜肴就跑,逗得宾客们哄堂大笑……
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宾客临走时,主家便为每人发了三份福袋。
每个袋子里面,都有两个红鸡蛋,两个印花糍粑,两份糕点,六个核桃和两颗金花生,都是寓意极好的东西。
大伙儿拿着高兴,便又说了不少吉利话,这才一一离去,三个孩子迟来已久的生辰,百日宴,终于圆满结束。
周炎和秦安,指挥着大伙儿将帐篷桌椅板凳,各种物什一一拆除收好,用马车运到学府城,那里有个单建的10亩大库房,是专门是用来放置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
君弗带着大厨,将剩下没动过的饭菜,全都分给了学府村的人,那些动过的,就让御林军送到皇城喂狗。
前个儿,袁朗让林成找了他以前的兄弟,买了二十只狼狗,全部养在皇城西北方向。
他打算成立一支猎犬队,让周炎选出合适人选,专门训练这些狗,以后他们巡防会轻松些不说,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协助作战。
天色渐晚,袁家内外安静下来,宋老爹与秦浩天,君弗这些上了年纪的,已经累得不行,早早回了各自房间。
袁朗夫夫抱着昏昏欲睡的秦唯安,将叶无名一家和陈铭章他们送出去后,这才携手并进,回到正屋二楼。
袁朗伸手蹭了蹭夫郎的侧脸,“你去洗澡,我给宝宝洗漱。”
“好!”
宋子安偏头在其掌心印下一吻,眼波流转间,便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任其站在那里,望着有些温热的手心憨笑,好半晌才一脸嘚瑟地带着团子去客厅的浴室洗漱。
没过一会儿,他就抱着洗白白,已经彻底睡过去的秦唯安进来,将其放在小床上睡着,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蹲在一旁,伸手在上面轻轻拍打着,直到宝宝彻底睡安稳了,他才脱尽衣衫,走到浴室前,开门走了进去,随即反手推上,将自家夫郎的惊呼与一室chun光,通通关在了里面……
宋子安醒来时,袁朗已经穿戴好,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天亮了?”
“嗯!宝贝继续睡。”
袁朗俯身亲了亲夫郎的唇角,继而将团子抱在怀里,“相公去上朝了。”
宋子安点头,脑袋不由往被子里埋了埋,转瞬便又睡了过去,逗得对方轻笑一声,为其掖好被角,这才抱着儿子,精神抖擞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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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
袁朗抱着孩子,侧靠在放了好几个大靠枕的龙椅上,望着咳嗽不止,狂打喷嚏的那群战五渣,眼底满是嫌弃。
“杨源清,李长垣和朱文呢?这才建国第三天,他们就不来上朝,成何体统!?”
“啊啾啾……帝君啊啾!帝君息怒!”
赵奕德脸色惨白地跪地求饶,“三位大人是因,啊啾———是因为昨日在金銮殿外……啊啾!等候,等候多时才知昨日沐休,啊啾———随后又被无礼的御林军惊吓过度,几经波折,便病倒了,因而今日……啊啾!!”
“赵大人这招血口喷人玩得溜啊?”
夏炎嗤声打断他,冷眼发问,“你们敢当着帝君发誓?昨日真是御林军无礼?”
他朝前郑重拱手,沉声地说,“巡逻的御林军兄弟可听的清清楚楚。你们因着前日上朝,没仔细看门口张贴的通知文书,自己沐休之日,傻呵呵地跑上朝,因为久等不到人,在金銮殿门口瞎编排人。”
“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