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毕竟是廉将军营中之事,又依了律法,我们自是不可多问!”赵池提醒道。
“本宫倒是觉得在这件事上,廉将军的处理方式,有些无私显见私!”赵婉婉说,“爹,本宫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廉将军的人可有偷偷监视漠北军的动向?”
赵池摇头:“倒未察觉!”
“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赵沐之接了口,淡然道:“娘娘,若真有人处心积虑想要给其他人下套,横竖都是陷阱!”
赵婉婉一怔,望着堂兄,琢磨着他的话,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贡宇却一脸严肃,扭头看向身边的赵沐之:“赵兄,你说这话岂不是,那遇上的人便是无解了?”
“诶,我可没这么说!”赵沐之一副连忙打住的神情,“只不过现在咱们面前的问题,不是北苍人,而是自己人!”
“自己人给自己人下套?”贡宇心一沉,又想起在汴梁城外发现那些漠北将士尸首上的柳木箭,眉头紧皱。
赵婉婉听着贡宇与赵沐之一人一句,心里暗忖:若廉将军父子真打算要对付王兄,只怕也并非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后面一定还有什么人在指示,何况他们与梁王府的都司是表亲,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于是,赵婉婉开口道:“可得罪栋王于他们又有何好处?”
赵婉婉顿了顿后,扭头望向父亲赵池:“本宫记得出征之前,本宫的贴身丫鬟雁安就曾在无意中,听到梁王意欲借战事为害皇上。不想,如今皇上果然下落不明……”
她玉手紧紧攥着膝前处的裙摆,犹豫了片刻,又道:“爹,本宫实在担心,因为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梁王才是想要篡位的那个人!”
赵婉婉这一语惊了四座,赵池、赵沐之、贡宇都惊讶的沉默无声,只是望向她。
虽然营帐内除了赵婉婉以外,他们三人都曾有过这个念头,但一想到梁王毕竟也是大秦皇室一族,又因新帝登基而封了翼州,做了藩王,身份地位崇高尊贵,岂敢妄加评判?
况且一向传说梁王与新帝秦子淮关系极好,试问这样的兄友弟恭,君圣臣贤岂会干出此等离经叛道,丧心病狂之举?
赵池轻声叹息,神色略微紧张,忙劝诫:“娘娘,这话在为父营里说说就算了,切勿四处张扬!”
“爹,莫非您不信女儿?”赵婉婉说着,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您知不知道,这回本宫与贡将军到了谷牙城后,便直奔了那个说有皇上下落的医馆。而医馆里的人,说咱们秦军围城后,派了将士亲自登门从医馆里带走了他们新来的伙计,还说……”
“还说他是军中逃兵!”
赵婉婉极力想说服爹爹相信她的判断,语气也越来越急切:“本宫还记得,初到皇城后,当时皇上正着手处理驿城的沈怀良沈大人乱民一事,因驿城无主,皇上便钦点了一个叫做‘殷牧’的人,暂待沈大人做驿城的都尉。”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那个被带走的逃兵,他的名字恰巧也叫殷牧!爹爹,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可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