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淮扭头往着殿外望去,平静如常的睨了殿外那只白色的身影,忽而掠过庭院。
他眼里泛起笑浅浅的意,随后又回头看向赵婉婉道:“是朕的白泽,该喂它了。”
赵婉婉不知如何回应,局促的站在原地。
却又听到他提高了声音:“来人!”
话音一落,顿时从寝殿外走进来一众宫婢,她们个个俯首,体态袅娜,步履轻盈走到秦子淮的跟前,褔了一礼。
“皇后身子虚,你们须得小心伺候,明白吗?”秦子淮道。
宫婢们欠欠身,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是”。
秦子淮对宫婢吩咐完后,又侧脸晲了赵婉婉一眼:“皇后好好静养身子,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信步就要离开。
赵婉婉看着那一众进到她寝殿里的宫婢,又是陌生的模样,一个都不认识,有些疑惑。
随后殿外再次传来的一声白泽的叫鸣之声,陡然令赵婉婉记起,她与秦子垣被困于西垂宫那日。
秦子垣借用那具腐尸引来了白泽,还将灯芯草交与了白泽,要它为他们传递消息。
如今白泽既然在宫中,不知道当日它有没有飞往皇城内的都司府,找到皇上呢?
白泽真能寻找主人吗?
赵婉婉的眸子亮了亮,看向秦子淮的背影,见他尚未走出殿内,便陡然出声叫住:“皇上!”
见秦子淮果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皇后还有何事?”
“白泽它……三日前。飞去都司府,皇上可曾有见到?”赵婉婉眼中带着几分期许望向了秦子淮。
“皇后又知道?”秦子淮诧异的一笑,转过身来,面向着赵婉婉而立。
赵婉婉一怔,这么说白泽真的飞去了皇城的都司府,还找到了皇上?
“那,请皇上快快派人去西垂宫吧!王兄他……”赵婉婉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担忧,提起了秦子垣。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焦急望向了秦子淮:“梁王……不、三日前秦子翊把王兄关在西垂宫内,还不知道王兄是生是死……臣妾恳请皇上,快命人将王兄放出来……”
秦子淮先前还有些惊喜的目光,顿时黯然了许多,口气也冷了几分:“朕回宫后,处理掉二皇兄的事后,听左将军赵沐之提起过,说栋王入宫后便未回王府,已命人四处找寻他的下落,栋王如今早已被解救出了西垂宫。”
秦子淮一面对赵婉婉说明着一切,一面仔细审视着她脸上的神情。赵婉婉虽然觉察到了他的举动,却顾不得猜测秦子淮竟然是何用意。
她抑制不住心中急切:“真的吗?那王兄他有没有事?他、他现在人在哪?”
“他应该尚在城西北的栋王府内。”
秦子淮平静的回应着,但是眼里的神情与语气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特别是他望向赵婉婉的目光,似一只捕猎的豹子盯着猎物一般,这目光让她感到极不自在,于是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一帘视线。
赵婉婉总觉得眼前之人,虽然与秦子淮无异,然而在面对她时,与曾经有着天壤之别。
赵婉婉转念又想,许是经历这回的出征与流落民间与王位之争后,皇上也终于开始懂得了何为忠何为良?
赵婉婉打算将今日皇上在她面前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通通视若无睹。
毕竟知道王兄平安无事,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又听到秦子淮开口续道:“朕回宫以后,才知栋王竟然未经朕的允许,就私携漠北将士亲赴战场,依我大秦律,理应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