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维尔汀与斯奈德的战斗越来越激烈。
神秘术的光辉与子弹的尾焰拖拽在一起,交织出朵朵猩红的光芒,覆盖在会场的中央。
想要买房的雅座客人和平凡的宾客们都对这场目眩神迷的战斗感到痴迷和欣喜。
他们都将自己的赌注押注向觉得能够为自己带来财富的一方,他们不断的呐喊助威,不断的渴求分出胜负的时候。
转盘在飞速旋转着,代表赔率的数字飞速跳动,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钱在这个地方就如同纸巾一般,让人连擦手和擦嘴都嫌恶,人们在此都是用动不动价值达十万美元的债券来。
没有人在乎金钱,没有人在乎未来,他们只关注现在。
股市的金券,可口美味的黄金,酸爽适口的石油。
一切发生在这个时代,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正常。
在一次交战的功夫中,斯奈德拉开与维尔汀的距,原本整洁的衣着在剧烈的战斗之中显得有些杂乱。
“啊哈……真好,真好,政府老爷,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好多呢!”
斯奈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望向维尔汀,从始至终,猩红带着杀意的目光,就从未从少女的身上挪开过。
“跟那些基金会的残废们可不一样。”
少女带着嘲弄意味的话语,并没有激怒维尔汀。
相反,维尔汀本身对基金会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用神秘学家的后代来做人体实验,将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培养成自闭、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
这一项下触目惊心的世界,都汇聚在同一个势力之下——圣洛夫基金会。
正如一位名人所说过的,规则并不是神圣的,原则才是。
而圣洛夫基金会并没有实质性的原则,它的存在也仅仅是为某位更强大的存在或势力铺路罢了。
他们只遵循着头顶上翱翔着的鹰的意志,对于底层人的反对和仇视,他们并没有在意,甚至说毫不关心。
维尔汀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自从成为司辰的那一天起,她与康斯坦丁的对弈从未停止。
“你为什么要去投奔基金会?重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吗?”
与往日里的稀松平常有些区别的语调,维尔汀纯绿色的眼眸,注视着那双像是红酒般的让人惊心胆颤的双眸。
“呵呵……当然是因为,没有资格被筛选留下来的我们,想要……活下去啊。”
当维尔汀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斯奈德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了答案一般,迅速回答了她的疑问。
“暴雨都要落到头上了,谁还会在乎这遮雨的究竟是屋檐……还是瓦砾?”
甜腻腻的少女声音骤然一变,变得有些粗糙,像是经历了无数世界打击而崩溃的人一样。
“那这么说,这位美丽的斯奈德小姐,你需要一个避风港吗?”
站在一旁正优雅的观赏二人之间的你死我斗的勿忘我平静的神情骤然一变。
一道优雅淡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红色瞳孔骤然收缩,斯奈德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上方。
“这声音是……德克先生!”
在那段声音刚刚发出的那一刻,维尔汀就已经想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顺着斯奈德的视线,维尔汀朝上方望去,只见原本由纯木封住的顶部被人硬生生撬开了几个口。
德克穿着他那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的西装,坐在那被撬开了的口子的旁边。
黑色的眼眸注视着那名名为斯奈德的少女,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酒馆内骤然掀起巨浪,所有的酒客和宾客们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天花板,本来有些紧张的背景,钢琴音也在这个瞬间戛然而止。
“那是……什么?”
第一道声音发出,在瓦尔登湖酒馆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由纯黑色液体组成的漩涡骤然席卷开来。
“呵呵,看来今晚的派对要提前了。”
沉稳的成熟女性声音,在会场中响起,原本骚动的人群也瞬息平静下来。
荒无人烟的挤奶工厂,无数封被扔掉的求职信,焦急打着电话的职工们,疯狂抽着雪茄的金融大鳄。
世界好像在一天之内就变了,人们怎么也不敢想,自己身边所熟悉的事物,能在一天之内变成另一副模样。
经济崩盘,货币的价钱如同注水一般,起初,人们只是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通货膨胀,但后续的发展让人们意识到,这并不仅仅只是一次通货膨胀,这是一次影响美国未来的经济大危机。
时代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古代会有继位危机、会有宗教危机、会有疾病危机。
在高度发达的近现代,一群名为人类的小受猴子们,总是自以为高傲的认为自己战胜了一切。
他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喝着不知道从多少海里外运来的黑咖啡,带着精致的劳力士手表。
他们自诩为精英,认为除了生命与疾病这方面以外,他们能能无所不能。
但他们错了,除了生命与疾病,时间与岁月以外,他们无法左右一个国家……,更无法左右一个世界。
从下水道里,从橡胶鞋底,从即将被倒掉的牛奶中汇聚成无人问津的水泊。
接着,水泊形成雨滴,雨滴坚决地脱离大地,就像想要戒掉一种恶习……一种时代与社会的恶习
在这场席卷整个美国的经济大危机之前,一只名为蝴蝶的生物煽动了它的翅膀
起初,它扇动翅膀的幅度并没有那么大,天空中所降下来的雨水,也只是细微的雨点。
但很快,伴随着时代的洪流和必将到来的命运,这些如同细小雨点不致命的小水滴,很快变成了狂风暴雨。
让重树之手更加预想不到的是,煽动翅膀的蝴蝶不止他们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