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秋的尸体送到夏家的时候,夏易直接晕了过去,夏习清一边手忙脚乱的掐父亲人中,一边忍着眩晕去看夏染秋是不是真的死了。
“公主说了,若是不服,只管去告御状。”送夏染秋回来的人丢下一句话便高傲的离开了。
夏习清心里吐血,告御状?到时候如何说,说夏染秋日日欺凌郡主么?
何况,如今元启公主在内阁话语权不弱,折子能不能递到陛下手里,还不知道呢。
这口气,夏家只能自己咽了。
这些事情,瞒得过沧州百姓,可沧州的官僚之间早就互通有无,宁国公主凶残的名声彻底坐实了。
可她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明中旗通敌叛国死有余辜,夏染秋众目睽睽之下构陷郡主更是可恶至极。
徐如笙不过做了她该做的事情,只是手段有些狠辣。
一时间,整个沧州稍微有些背景的人家都对徐如笙敬而远之,纷纷避让。
徐晚棠被扔回自己的院子后,过了一日终于是悠悠醒来,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却不见先前醒来时那般疯癫。
“这段时间我是一直昏迷不醒么?为何没有半分记忆?”徐晚棠忧心忡忡的问着丫鬟。
丫鬟干笑两声,按照之前青碧吩咐过的回答,“小姐忘记了么?您不顾阻拦非要去见国公爷,被公主赐了白绫,最后关头,公主说看在您姓徐的份上,便算了,许是小姐死里逃生,丧失了记忆。”
徐晚棠惊得一把捂住脖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铜镜前,果然只见脖子上有道勒痕。
她失态的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眼泪直流,“我是疯了么?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情。”
自那以后,徐晚棠再也不出自己的院子,任谁前去一概闭门不见,还亲自向徐靖宇求了一个观音像进了院子,日日吃斋念佛,小小年纪,竟生生透出垂暮感。
青碧得知后,回禀了徐如笙,徐如笙眼皮都没抬,“随她去吧。”
徐如筱本就不爱出门,如今徐晚棠也是闭门不出,加之夏染秋的死讯很快便传遍了,沧州小姐们人人心里直打鼓,生怕喜怒无常的宁国公主找自己的晦气,个个胆战心惊,徐晚棠冒充徐如筱的事情,竟然就这样掩盖过去了。
转眼间,废弃的沐王府便修缮好了,徐如笙特意让青阳给宅子取了一个新名字,再送到温栩处,温栩写了牌匾,“璟园”二字,便悬挂在门头上,有好事人上前打听,只说是辅国公买下的一个园子,日常休憩所用。
刺史府和璟园之间的那间屋舍被砸了,连通处有人日夜看守,徐如笙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搬去了璟园,落薇院便空了下来。
徐靖宇万般不愿,可不敢开口劝阻,徐如笙做事,不是他能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