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朱大姑娘一脸娇俏的对着惶惶不安的朱成甲道:
“莫怕,是我让你坐上车的,阿爹不会责怪于你。”
话至此笑容尽退,声音变得尤为阴森刺耳:“我看,晾谁也不敢去我阿爹那里嚼舌根吧。”
马车外随行的护卫皆是两股战战,心头猛沉。
好一会才抖着音哆嗦着参差不齐的回禀:“属下不敢。”
车帘呼啦一下掀了开来,大姑娘的贴身婢女恶声恶气道:“是不敢?恩。”
“不不不,是属下绝对忠心大姑娘,绝不背叛。”
“哼,这还差不多,不枉姑娘平日里对你们的好。”
婢女摔下车帘子,不忘朝自家姑娘投去一抹讨好的笑。
“不错,回去那小八就赏你了。”
婢女面上异常欢喜的道谢着。实质心里骂了个半死:每次都是玩腻了的才扔给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哪日才能尝尝新鲜口味的啊!
就好如今日似仙的小官人儿啊,呵呵!那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很可口啊!
想到此的婢女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又赶紧的低垂下脑袋掩饰了过去,给姑娘发觉自个惦记上她新看上的货色,还不得死翘翘了。
身为朱家资深头号心腹,朱成甲哪有不明白自家这双十年华的大姑娘,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朱家一门可真是烂到骨髓里去了。
就说这老朱家为何发的家啊?!不就朱勔他爹傍上变态老妖道靠出卖那啥...才换来秘药起家的么。
发展至今,这一家子老少皆是淫秽不堪男女通吃的货。而这大姑娘更是一言难尽啊...
就说这姑娘吧,从小耳濡目染的便也无师自通了,自其及笄后府中哪个貌美些的男仆没被霍霍过?
悲屈的是这大姑娘但凡玩得称心如意了,还会将人献给其祖父朱冲去......这都什么事啊!
偏偏那老货最是偏宠这大姑娘,以至于府中再无敢管她之人。就连朱大官人最后也放纵她了,甚至还给了她宫中的秘药...
但凡大姑娘看中了谁,在这东南一带谁还不得乖乖的躺下任她玩。
可今日这人......
朱成甲越想越觉诡异,刚要开口劝说几句,就听大姑娘问了。
“你家朱恒去洪溪也太久了点吧,怎得还不回来?”朱大姑娘玩着指甲抬眼看了过来。
“是有些时日了,不过他是替大官人办事,前些天收到他的来信,这会子估摸着带着贵客去广陵游玩着呢。”
“大姑娘,小的总觉着您将才贸然请了那位莫什么天师的来府上参加晚宴实在是不妥。”
说完瞄了一眼见没甚反应,又赶紧道:“今晚上大官人可是宴请的童太守啊,您这......”
“好了,本姑娘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么。”
“阿爹说过咱们这位官家最喜修道了,今儿你不也见识过他的厉害。”朱大姑娘一脸向往:“那么短暂的一会功夫,不光能将我带上天,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了我的妆容。”
“呵...你真的没觉出他的道法高深么?”一脸算计的大姑娘嗤笑着。
“那天庆观我朱家去的少么?几时见过这么能耐的道士了。”
“我在想那盛宠的林道长也未必有此本领吧,只要这人能为我所用是我朱家举荐给官家的......”
大姑娘一双眸子算计逼人,盯得朱成甲都颤颤的。
“那以后谁人还敢背后说我阿爹小话,到那时我朱家不仅在东南...在大宋都能横着走了吧。”
狂妄自大的野心赤果果的吓着朱成甲了,这大姑娘太敢想太敢说了......能...能当没听见么。
他老朱虽也非好人,也霸占过族弟媳玩过女人,更献过一双龙凤给那朱家俩父子,那也是逼不得已找靠山啊,可...可害得也是自家族人啊,没...没像朱勔家的这么丧心病狂啊!
大姑娘...大姑娘这是要疯魔了吧?居然痴心妄想在整个大宋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