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着林灵长大的，早已将其当成了女儿。

正是这份偏爱，让她不忍心看林灵走上不归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墨阁底蕴深厚，不可能通过简单手段将其覆灭。

最稳妥的办法是慢慢蚕食，只要时间足够，总有耗死墨阁的那一天。

可她也清楚林灵脾性，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其是不会放弃的。

“嬷嬷，你在家中多少年了？”

听闻此话，老妇顿时明白了林灵的想法。

“我知道怎么做了，小姐，你放心吧！”

“打虎不死反被咬的例子比比皆是，眼下是覆灭墨阁的绝佳时机，别看书院风轻云淡，那也只是筹码不够，刚刚收到京都传来的消息，机会来了。”

接过林灵递来的书信，老妇不再犹豫。

有了京都的支持，墨阁覆灭近在眼前。

粉拳紧攥，林灵面部狰狞可怖，全然没有以往娇憨模样。

两年前，云墨归来，出手废掉了堂兄林汉。

为保林汉性命，她丢掉了尊严，结果却将自己活成了笑话。

此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斩灭墨阁。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统统洗去。”

林汉死亡的那一刻，林灵的心也死了。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除了仇恨外再无其它。

覆灭墨阁只是第一步，终究目标便是斩杀云墨。

世人都说云墨已经死了，可她并不相信。

拔除墨阁这颗眼中钉，想来会让云墨痛苦很久。

她知京都那人在利用自己，可她不在乎。

只要能让云墨痛苦，她愿意付出一切。

“堂兄，你等着，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

“夫子。”

双手合掌，陆风朝柳随风拜了又拜。

书院对不起墨阁，柳随风却一直为墨阁站台。

几个月来，若非柳随风暗中保护，墨阁早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醒了，为何不离开？”

盯着泰然自若的陆风，柳随风眼底划过痛苦。

平心而论，这一切跟陆风没多少关系。

就因跟云墨的关系，陆风不得不背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等蝼蚁苟命的场所。”

“唉！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般杞人忧天，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说话间，柳随风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信笺。

“东海是化外之地，各方力量不敢轻易涉足，我跟大先生有交情，拿着这份信，她会帮助你的。”

“大先生。”

眉梢上扬，陆风想起了天榜第二，当世传奇。

“我可以离开，不过走之前，我想参观一下文渊阁。”

陆风语气凝重，这是拜访寒山的主要意图，不容更改。

“李昌歌外出未归，无法开启文渊阁。”

虽说柳随风很乐意帮助陆风，可有些事他无能为力。

眺望天边火红色云彩，陆风露出神秘笑容。

“夫子应承即可，其它事马上见分晓。”

“你小子，说话做事神叨叨的，莫不是算到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