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絔禾看着苏蔓菁,轻轻勾起唇角,微笑着说道:
“二妹妹可还要我为你抚琴。”
一听絔禾还愿意为苏蔓菁抚琴,大殿上的所有人不由的一致看向苏蔓菁,眼神精亮。
其中的意思自是不用多说了,他们希望苏蔓菁能够答应,因为抬眸还想在听一遍刚刚那样的仙乐。
不知怎的,苏蔓菁在看到絔禾唇角的那一抹微笑后,不自觉的便想起了季月被切掉的那只手指,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全身的汗毛皆立了起来。
“不,不用了。”苏蔓菁几乎是颤抖着回答的。
她有一种感觉,只要她敢答应让絔禾为自己抚琴,自己就会失去双足的感觉。
“可是我很想为二妹妹抚琴怎么办,还是说二妹妹你信不过我?”絔禾极为委屈的说道。
一旁的苏护听絔禾愿意为苏蔓菁抚琴,当下不由的一喜,絔禾的琴艺,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所见识的。她要是愿意为苏蔓菁抚琴,那兼职太好不过了。
思及此处,苏护不淡定的,看向什苏蔓菁,语重心长的说道。
“菁儿,既然你大姐姐愿意为你抚琴,那你就答应了吧。”
苏蔓菁哪里会愿意,打击一副我很心疼姐姐的模样说道:
“爹爹,大姐姐刚刚才比试完,肯定很累,若是为了给女儿抚琴而累着了大姐姐,便是女儿的不是了。”
她现在心里很不愿意絔禾为她抚琴,最初的时候,她 的目的是为了让絔禾出丑,如今知道絔禾琴艺这么好的情况下,她若还让絔禾为她抚琴的话,那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若是她答应絔禾为她抚琴的话,她敢保证,一会儿众人一定会意絔禾为中心,忘记了她的存在。
她虽然对自己的舞艺很有自信,但是她还没有盲目到以为自己有胜过絔禾琴艺的自信。
众人一听苏蔓菁的话,这才想起来絔禾不过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刚刚才力辩季月,又与山野居士比试的一番,现在肯定累的不轻。
皆是觉得苏蔓菁是一个疼爱姐姐的好妹妹,对她的印象不由的又好上了几分。
“你说的也是。”苏护闻言,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才对絔禾说道:
“禾儿啊,你也辛苦了,赶紧坐下来歇歇吧。”
絔禾又怎会不知道什么叫的那点小心思,只是要她就这么放过什么叫,觉得可能吗。
只见絔禾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父亲大人与二妹妹不必担忧,女儿没事的。”想要拒绝自己,那么,就偏不让她如意。
“这……”苏护有些为难了,看了看苏蔓菁,又看了看絔禾。
苏蔓菁见此,正想要说什么,可絔禾却不给苏蔓菁说话是机会,先苏蔓菁一步开口了。
“父亲大人不必觉得为难,絔禾没有事儿的,况且女儿也很愿意为二妹妹抚上一曲呢。”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见这事儿有戏,不由的都来了精神,皆是看向苏护,希望苏护应下来,他们要听絔禾弹琴。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一但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见到这一幕,苏护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因为絔禾是他的女儿,刺死的他俨然已经忘了他有没有将絔禾当成女儿来疼爱过,只想着享受一个父亲该享受的荣耀。
余弘扬自是十分的欢喜,因为他俨然已经将絔禾当成了他的女人,他甚至觉得絔禾之所以会琴都是为了他,因为他最爱听琴了。
絔禾为他学琴,便是心里有他,觉的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当下便下定决心,等太子寿宴结束了以后,他便差人给絔禾送点当下过去,表示他现在欢喜的心情。
絔禾的琴确实也是为他而学的,不过那是前世的事情了。
前世的时候,絔禾为了讨余弘扬的欢心,在为出阁之前就打听到了余弘扬的这个爱好。
从那以后,絔禾便每天关在自己院子了练琴,只等着那天琴技有所成的时候在给余弘扬一个惊喜。
可絔禾哪里知道,她这个惊喜还没有给余弘扬,余弘扬便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因此,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知道絔禾琴艺不俗的人也没有几个。
余阗则是真心的为絔禾感到高兴。他就说嘛,如他妹妹那般聪明的人生下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心胸狭隘,不学无术,刁蛮任性的草包。
整个大殿之上,唯有一人,他的心情与所有人的心情是相反的。
那人便是一身白衣,战功赫赫的雪衣侯高适。
他只觉得,当他听到絔禾还愿意为苏蔓菁抚琴的时候,他的心就烦闷的慌,甚至有一种见絔禾藏起来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这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刚刚都还能与絔禾合奏的,而且还是那样的默契,现在确会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只见他端起身前的酒杯,仰头,一口将那杯中的酒水咽下,力道之猛,似乎是要将他心中那股烦闷感也生生的咽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