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面具的话,絔禾一定会注意到,此时的寒江止并不好受。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有丝丝的冷汗溢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他在刚刚进来的时候打湿的还是被汗水浸湿的。
见寒江止不动,絔禾在心里不由的好奇,这个男人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是俊美无双还是其丑无比。
絔禾觉得应该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的,不然这个男人干嘛老是戴着面具。
外面明显的有人守着,她想要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这人也睡着了,她何不就乘此机会看看那男人究竟长得怎么样。
絔禾在心里如是想着,脚下的步子也不在犹豫,当即便朝着寒江止走了过去。
她抬手,犹豫的好久,这才将手放在了那面具上面。
只是……
这温度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而且这气息似乎也不对。
面具不厚,就算是因为戴在脸上不可能是冰冷的,但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热度。
絔禾当下也顾不着去揭寒江止的面具了,而是将手放在了寒江止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好烫……
这是絔禾的第一感觉。
他这是怎么了?絔禾在心里暗自问着自己。
不会是着凉了吧。
不可能啊,习武之人大多身体强壮,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夫明显的不低,不可能会这么脆弱才是。
难道是旧伤复发?
不会吧,她可是还要靠着这个男人才能顺利的回到皇城的,要是这个男人出事儿了,她还能不能再明天辰时之前赶回去。
好吧,她承认,她之前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就那么放任自己一个人走的。
不然,他之前也就不会在听到有狼叫声的时候赶来救她。
只是这个男人要是在明天辰时之前醒不过来自己要怎么办?
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一夜未归。
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絔禾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重生后千防万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是这一次,不是敏夫人出的手,而是眼前这个男人自作主张的后果,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还的在忠勇侯府里面失踪的。
絔禾甚至可以想象到敏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那张得意的脸。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絔禾在心里苦笑。
哎,算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办法将这个人弄醒才是正经的。
想着,便将手搭在了寒江止的手腕上。
这不碰还好,絔禾的手才刚刚放在寒江止的手腕上便不由的弹开了。
好冷,想冰块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还烫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有冷成了这样。
絔禾强忍着寒意,再次将手搭在了寒江止的手腕上。
凉意从寒江止的手腕处顺着指尖朝着她袭来,如同冰针一样一下一下的扎着她的手指。
絔禾微微蹙眉,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的,为什么这脉搏就跟没有一样。
难道是说她在凤氏内经上所学的有限?可是不应该啊,怜心跟曾跟她说过,凤氏内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医书,上面所记载的也是最精湛的医术。
良久后,终于让絔禾察觉到一一点微弱的脉搏。
只是这未免也太弱了些吧,有,也跟没有似的。
他……这是中毒了,毒素牵制着他的旧伤复发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收这样中的伤,而且从脉搏上来看,受伤的时间也应该不短了。
心,不免的有些微疼,手不自觉的朝着那人胸膛处的衣襟伸去。
因为从脉搏上来看,絔禾初步断定,最严重的伤是在胸口上的位置。
然而,就在絔禾的手刚刚触碰到寒江止的衣襟时,耳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质问的语气,冰冷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温润,冷的刺骨,让人听了只觉得有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袭胸膛。
絔禾一怔,不由的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对上的是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黝黑深沉,似古井般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深浅,又似乎只要多看一眼,就会不自觉的沦陷。
絔禾不由的一怔,他刚刚不会是装的吧。可是从脉象上来看,又似乎不像。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良久之后絔禾才讪讪的摆了摆手说道:
“原来你没有睡着啊。”
心里却是对寒江止的警惕性暗自心惊,这人究竟是得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训练处如此之高的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