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絔禾这话,那老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
“要是可以,我们这些人说又想离开这里,只是民不与官斗,我们是斗不过知府的。”
他们也不想走,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等待他们的是有一死,想着自己即将就要离开这祖祖辈辈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老丈的情绪明显的高涨不起来。
絔禾闻言,微微皱眉,这永州知府已经猖狂成这样看吗?顿了顿,絔禾又继续问道:
“那老丈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可有什么可以投靠的亲戚什么的?”
“要是有亲戚可以投靠,小老儿也不用这般的无奈了,况且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能出哪儿,还不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等着那天钦差大人离开后,看看外面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涌城。
不管怎么说,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涌城,对着涌城的感情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深。
絔禾看着那老丈的神色,默默不语,良久后,她才下了一个决心,对那老丈说道:
“若是老丈信得过我,便去通知一下跟你一同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们一句,就说不要走远了,最多三日后,你们便能回家了。”
天灾虽不是她造成了,但是,这些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乡却也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流离失所是她做不到的。
她在说完这话以后,转头深深的看了高适一眼,她希望高适能够理解她。
哪知,她这一望,对上的是高适那算极尽温柔,含笑的眸子,那眸子深处的意思,不用高适说,她也明白。
他这是在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他都不会反对。
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絔禾不知道那种感感觉是什么,只觉得怪怪的,是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感觉。
那老丈在听到絔禾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很想反驳絔禾一句,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与知府对抗。他在这一刻也想劝絔禾:
让她不要与知府对上,知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是,当他对上絔禾的那双眼睛后,所有的话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一股直觉告诉他,要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
这一刻,老丈的心里浮现出一抹隐隐的期望。
也许……
也许眼前这对男女真的有办法收拾知府,那样,他们就不用在逃难了,不用在离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了。
只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慎重的想絔禾保证,他一定会尽力将人说服的,要大家不要走太远。
絔禾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老丈这句话而显得生气什么的,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只不过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有所顾及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