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呢,别的不说,就说这牌位竟然也入了华安祠,这华安祠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只有皇室才能入的地方,就连嫁出去的公主都没有殊荣,竟然给了她?!”
“陛下看重辽安,这天下都知道,今日还用这样的方式,看来这郡主当真有几分本事!”
武庚走后,婚礼才算是正式开始,只不过与以往的婚礼不同的是,赤松府没有丝竹之声,也没有任何乐声,寂静的叫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赤松绎之所以没有安排乐声是因着叶懋英不喜吵闹,旁人多说几句她都嫌聒噪,今日她大喜,可她却不能亲自安排,赤松绎也就只能揣度她的意思操办。
棺材被四名血族侍卫抬起,赤松绎捧着她的牌位在前方引路,一众血族侍女以及侍卫都跟在队伍后面。
出殡所用的白帆被换成红绸,漫天飞舞的纸钱也被换成真的铜板,讽刺的是地上的铜板没有一个百姓上前去捡,看来都是嫌死人晦气,不愿靠近,都躲得远远地,甚至带小孩的妇人在看到棺材的一刻还要将孩子的眼睛捂住,生怕他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这些赤松绎都不放在心上,只一心守好怀中的牌位就是了。
啪——
“祸国妖女!滚出天朝!”
不知从什么方向扔过来一个烂菜叶子,不偏不倚落在叶懋英棺椁之上,接下来便是许多百姓纷纷拿出手中的东西,不论是鸡蛋,还是菜叶,更有甚者臭鱼烂虾都往棺材上扔,什么石子树叶更是数不胜数。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金光闪闪的红绸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可即便如此,皇帝赐下的侍卫还是将这些激动的百姓拦下,没叫他们冲上来砸了棺材也算是好的。
林霄等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止,赤松洛风更是口出狂言:“你们这群刁民!若不是我嫂子舍身相护,哪有你们今日这般放肆!都想死吗?啊?”
赤松绎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下意识用自己宽大的袖管将怀中的牌位护住,再转身将棺椁上的菜叶子拿下来,全程没有动怒,更没有想过要动手。
可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福泽可看不得这些,她好不容易挣脱了几个血族侍女的阻拦,疯了一样冲上前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徒手扒开了簇拥在一起的人群,要冲上去保护小姐的棺材。
林霄看到人群中的异动,还以为是有人要闹事,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了福泽,却在看到福泽的脸时有一刹那的震惊:“福泽?你怎么跑出来了?”
福泽瘦到没有一丝肉支撑的小脸上满是清晰可辨的泪痕,她抽泣着想要挣脱林霄的阻拦:“放开!我要见我家小姐最后一面!”
林霄原想着她这样只怕是要坏事,可看着她哭的伤心,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便松了松手,福泽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小姐冰冷的棺材大喊道:“你们都疯了吗?她是辽安郡主啊!你们不是都仰仗着她吗?从前她皮甲上阵,带天朝将士赢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场战争,亲自为受伤的士兵疗伤,她的药铺从来都不收穷苦人的钱!她一生都在为了你们这些百姓而奔波!如今她已经死了!就着一次你们都不肯放过她吗?她为了你们而死!她是为了保护你们才死的!你们如此,将来到了底下见到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