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蠢死了,笨死了,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之前不知道劝了这丫头多少次,偏偏没一次信的,还怪自己多管闲事,可把她气着了。
这丫头失忆了,连带着脑子也没了,那样的人也敢信,活该被骗。
她读过书,自是知道失忆跟脑子坏了不一样,失忆就是忘记了一切,可后面这丫头作的事,又确实只能用脑子坏了来解释,实在是矛盾的很。
如今,看着这丫头的可怜样,又忍不住心疼了。
纪湘脑子没坏之前,她,纪湘,柳枝,几人是好朋友,只不过后来她被丫头的话伤人的话气着了在加上那件事,两人又梗着气都不服软,这两年就僵持了下来,很少在与这丫头接触了。
不像柳枝那也是个笨丫头,即使明知这丫头变了,蔫坏蔫坏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知道会被扎的满身是伤也要傻了吧唧的靠近。
“元玉姐姐。”
纪湘看着递过来的军绿色水壶,目光上移,对上了何元玉那别扭的脸,好不容易止住的情绪,眼眶重新泛了红。
何元玉,父亲在部队当官,母亲与柳枝母亲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下乡生活太苦,所以找了村里的人结婚。
后来元玉母亲忍受不了元玉父亲在部队常年不回家,又不愿去艰苦的大西北随军,生下何元玉后就让何父帮忙弄回城关系,与何父离婚回城了。
生下孩子就离婚,这在他们村里一下就引起了波澜,何家受了不小非议,村民们对知青们的印象也是这时候不好的,都不怎么在敢让自家儿子娶知青。
可能被元玉母亲毫不留情伤到了,后来何父也没另娶,只是部队又忙,何父一个大男人哪照顾的了一个奶娃娃,只能把元玉送回乡下跟奶奶一起生活,每月寄津贴回家,在拜托与何父交好的自己父亲帮忙照顾一下两人。
因着父亲的缘故,她和元玉关系很好。
何家只有何奶奶和元玉,何爷爷早年当兵就去世了,何奶奶一个人把何父拉扯大的,后来何父从了兵,何家生活才好了起来。
因为何家只有何奶奶和元玉两人,何元玉读了书出来,在队上当仓库管理员,自己有工作,加上何父的津贴,何家条件是他们村数一数二的,所以何元玉才能说出给她做大白面馒头的话。
因为她是真的能给她做!
“干嘛,哭了那么久不渴啊?”
对上纪湘那通红的眼眶,何元玉的声音不争气的软了下来,只是依旧有些凶巴巴的。
“渴,可是我手疼,拧不开。”
看出何元玉的别扭,纪湘嘟了嘟嘴,委屈巴巴的说着,还摊开了自己因为扒久了草药泛红的手掌。
她皮肤嫩,握久了铲子,挖久了草药,后面还死死揪住某人衣服,以至于手心的红现在还没消。
“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