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神经病。

“闭眼！”

“？”

娄嫇娇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只犹豫了一小会便闭上眼，静等对方给她眼睛敷药。

见她今日还算“乖顺”的配合，残魂恶念脸色恢复如常，凑近她，半弯着腰身将白布缠裹在她的眼睛上。

娄嫇娇嗅到了白布上刺鼻的药味，双眉蹙起又转瞬平展，果断用灵力暂时封闭了嗅觉。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尽快告诉我，趁我现在对你还有一点耐心。”

“......”

“药里我加了冰晶，可以多敷上几日。”

“嗯。”

见她总算开口，心情沉郁了近一日的残魂恶念，这会总算觉得舒畅了一些。

五日后。

被带到红枫山顶，身处一片枫树林中的娄嫇娇，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禁制消失，她活动四肢，抬手欲拆双目上那层白布，手刚碰上白布，动作顿住。

她抿唇，出声道：“是不是可以拆了？”

这几日一直半躺在一棵红枫树上的残魂恶念闻言从树上跃下，俯首近看着眼前的黑裙女子，“嗯，可以。”

得到残魂恶念的回复，娄嫇娇这会反倒有些紧张，她担心拆除掉这层涂抹着药物的白布，她依旧看不见。

残魂恶念似是看出她的犹豫，大步上前，动作有些粗鲁的扯开那层白布，看着女人眼睛上残留的药物残渣，手掌轻抚，那些残渣尽数消失。

白布被拆，娄嫇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因经受外界强光的刺激而很是不适，还未睁眼，她便下意识伸手去遮挡强光。

残魂恶念站在她不远处，静等她睁眼。

时间一点点消逝，娄嫇娇缓缓手，慢慢睁开双目，漫天飞舞的红枫叶下，一袭深灰色长袍的俊美男子立于她眼前，与她距离极近。

“你......”

看着这片多年前曾来过的地方，望着眼前容貌极其熟悉的男人，娄嫇娇动了动，到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眼前之人，还是那个恶魂，并非黎泽。

残魂恶念低声讽笑，垂下头，双眸中的墨色开始消隐，眉心神秘图腾印记骤然消失，当他再次睁眼时，那双眼已恢复成她极为熟悉的墨蓝色。

“......阿泽？”

“是我。”

黎泽唇角扬起，朝她走近，双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望着她已经恢复的双眸，“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失明这么久。”

娄嫇娇仔细打量着他，感知到他气息的转变，又看向他的眼瞳，不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他......”

为什么这一次那个恶魂会这么好说话，甘愿将肉身暂时还给阿泽呢？

黎泽牵着她的手，看向四面红色枫叶不断凋零的枫树，“我和他还是同之前那样，他一直都想夺舍重生，只是这一回......”

到嘴的话，黎泽并没有说下去。

他也没有想到，那个恶魂竟也对嫇儿动了情，而且还是那样的毫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