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嫇娇走到大街尽头,这里行人愈发稀少。
望着眼前背对着她,身着白金色曳地长袍,头部隐藏在连衣兜帽,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停住脚步。
路边那几个行人看到此人时,忙上前朝他双膝跪拜行叩首大礼。
“见过国师大人,求国师大师保佑我们母子、妻儿。”
原来这位就是幕后的棋盘操纵手,安妄国的国师?
娄嫇娇一直盯着这个男人,只隐约看到几缕银白色长发飘出。
那几个行人见到娄嫇娇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直愣愣的站着,不由出声斥责,“大胆,这是我们的国师大人,你怎么还不快跪拜?”
乔装后的娄嫇娇依旧站的笔直,这两日她思虑了很久,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直入虎穴。
眼前男人左手微抬,淡漠清冷悦耳的声音自唇间溢出,“都起身,信我者,则万安。”
“?”
这声音与她五十年前在安妄国那座小城内,那场似梦魇又非梦魇所见到的国师,所听到的声音极为的不同。
那几个行人临走前,各自恶狠狠瞪视了好几眼娄嫇娇,眼神中控诉指责的意味很浓烈。
待那几个行人彻底消失,娄嫇娇看了看身侧的两个丫鬟,她一挥手,那两个丫鬟“活生生”的丫鬟瞬间消失,而地面上多了两张白色纸片人。
那男人微侧头道:“你的胆子实在是不小。”
娄嫇娇耸肩笑的很假,“国师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男人未语,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娄嫇娇伸手掐诀,地上那两张白色纸片人已经被烧至灰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亦或者早死晚死,总归是死,左右仅以我之力,无法逃出安妄国,被暗中隐藏的修士一直盯着,怪不自主的。
如此,我还不如主动送上门,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男人闻言转身,娄嫇娇的眼睛瞬移至他的脸上。
尽管她瞪大了眼,想看清男人的长相,但是依旧徒劳,面前人脸上罩着大半块白金色面具,直露着光洁白皙的下巴。
这副样貌,似乎与记忆中织音谷里那个脾气古怪的糟老头子不同。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难道不是她这具肉身在织音谷时的怪脾气师傅?
男人看着娄嫇娇,“你,想死?”
“......”
她脸上的假笑瞬间收起,面无表情道:“不,怎么可能?我希望我能永生,寿比天齐。”
要死,那也得你死!
男人没有再开口,消失在原地。
“哎?”
娄嫇娇张了张嘴,下一秒,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多了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她双手腕捆绑。
“......”
她脸色瞬冷,动用灵力却始终无法挣脱。
耳边传来方才那位国师淡漠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你,过来。”
“?”
不等她有其他动作,她的身体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紧拽,眨眼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