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彻夜点灯,窗帘缝隙成了它们明暗唯一的交界。
头顶那盏简陋的灯管时不时还会接触不良,勉强照亮角落里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
张大庆面对着程程突然到访,差点吓个半死。
在沉默中无限对峙。
张大庆瑟缩着问:“程,程总,这里安全吗?”
“安全?你还知道安全?”
程程大骂:“对你来说,现在还有安全的地方?”
她猛的攥住张大庆脖领,“我答应保护你,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
“死性不改的东西!”
“知不知道,你毁了一盘好棋!”
张大庆哆嗦着求饶道:“程总我错了!求您救救我!”
程程厌恶的松开手,抬下巴俯视道:“想让我救你,你就得乖乖听话。”
“这里暂时安全,除非你非要去寻死。”
张大庆一惊,双手作揖:“我听话,我肯定听话!”
程程说:“现在风声正紧,过几天会安排你离开京海。”
张大庆哭丧着脸:“那,那我家要是拆迁,我那拆迁款还……”
程程见他死到临头,还这样贪财,直接怒意又起,“到现在了你还有心思惦记这个?你是真的想找死?”
“要不要我现在成全你!”
强烈的杀气直逼而来,张大庆顿时慌神,连忙推脱:“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听您的话!命最重要!”
他说着,内心早已恐惧:“程总,您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程程听闻薄唇上扬,觉得好笑。
她倚回沙发,单腿翘起,眼神玩味,分明是蔑视。
程程轻觑了他一眼:“你以为——”
“我会是他那样的亡命徒吗?”
……
上午十点左右。
吴婶终于从莽村回来,还带了大包小包各种各样的农副产品。像什么土豆红薯,她一个上了岁数的人,真不知道十几公里的土路到底怎么带回来的。
她一到家,就察觉气氛不对,之前俩人冷战频繁,恨不得互相躲着对方走,今天怎么……
吴婶看了眼闲赋在家的高启盛。
趁李清秋替她理货时,特意拉过一边询问:“你们这是……和好了?”
李清秋脸颊泛起红晕,算是无声回答。
“哎呀,哎呀,太好了。”
吴婶眼睛亮了亮,“我正纳闷呢!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能和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