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扫了一眼又退了出来,蹲在门口一个装满水缸面前,清洗脸上、身上涂着的煤炭。
“你们一定饿坏了吧?”丁志光姐姐边问边揭开锅盖。
饿了一天的他们,锅里热气腾腾的馒头早已让他们垂涎欲滴。特别是左三天,他见丁志光拿起一个馒头就啃,根本不在意他的双手还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急得在一旁呱呱地叫。
“警官,别光顾着自己吃,快把我解开,要么你们就喂我。”
丁志光漫不经心地走到左三天的面前,故意张大嘴巴咬了一口馒头。“你不是挺能跑的吗?饿你几天,看你能不能跑!”
左三天以为丁志光是过来帮他解绑的,想不到只是特意过来羞辱一番,他极不服气。
“警察同志,死刑犯临刑前,还喂顿美食呢,我再怎么不济,也比死刑犯强吧?不管怎么着,总不能让我饿死吧?这里可是佛门圣地,你们的残忍佛祖可是正瞧着。”
丁志光听着左三天如雷般的嗓门。“左三天,你别费力气了,这里是荒山野岭的,你就是扯开嗓门喊,也没用。佛祖慈悲为怀,保佑可不是你这种罪恶累累之人,别心存幻想。要想吃饭,你要老实,别想耍那点没用的小心思。”
左三天的小心思被丁志光识破后,但他不愿承认,嘴比还外面的老树根还要硬,实际内心比还要软,从他低声狡辩中便可知。
“我天生嗓门大。”
这一句,声音像蚊子似的,跟前一句如雷似的嗓门天壤之别,把左三天那小心思像瀑布似的泄露出来。
苏明在屋子外面把身上的煤碳洗干净,重新穿上警服走进了屋子,亲手解下捆在左三天手上的绳子,左三天顾不上被绳子勒得疼痛的手,一手抓起滚烫的馒头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从嘴里哈着热气。
丁志光站了起来。“姐,那边的房子你锁门吗?”
“没,你们要柴房?”丁志光点点头。
他们三人各吃了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对于左三天还不够塞牙缝,他依旧咂巴着嘴唇,一副馋相直盯着锅里仅剩的一个馒头。
丁志光看出他的心思。“那个是留给我姐的,别看了,吃不饱就多喝两碗白开水。”
苏明正剥着一个鸡蛋,左三天吃了两个馒头后脸上还流露出一副恶鬼似的馋相,随手把手中剥了一半鸡蛋递到了左三天的面前。左三天毫不犹豫接过鸡蛋,把剩下的鸡蛋壳一手剥开,整个鸡蛋放进了嘴巴里,又喝了两碗水,才打了一个响嗝。
他们吃饱后来到了柴房,苏明用手推开柴门,一股浓浓地霉味直扑鼻而来。他借着手中昏暗的煤油灯大致看清了屋里的概况,偌大的屋子里有一张陈旧的桌子,除了墙角堆放着一堆有点零乱的柴火外,屋里还算干净。
丁志光的姐姐随后从屋里搬来了两张长凳,又提来一壶热水,三个碗。“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