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何尝不知天水城此时的形势对他不利,今天朱艺文的车祸看似跟他无关,实则就是故意针对他的,他已隐约感觉得到。之所以不走,不是他傻得分不清现在形势的紧迫,而是心里有难处,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眼前的朱艺文担心,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没事,我自有分寸。事情还没到你想的危急地步,他们即便怀疑到了我,没有实质证据也拿我没办法。艾伯特老头子还等着我给他续命,就凭着这点,他都会把我救出去。”
只有江浩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全是言不由衷。他这些看似比骄阳还灿烂的希望就在前方,实则是他编造自欺欺人的理由。从C国偶尔传来的消息,江浩了解艾伯特身体状况令他堪忧,艾伯特此次病危,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救不了艾伯特,意味着自己在C国已经没有价值,即便能逃到C国,也是寸步难行。所以江浩早已预知此次凶多吉少,“我倒是担心你,我走了,你得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雨,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朱艺文坚决地摇摇头,“鸣优公司是爸的一生心愿,我想用余生守着它。”
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却胜似亲兄妹的人陷入了对彼此未来处境担心糟糕的情绪中。他们两兄妹对自己的未来,早已心知肚明,为了减轻对方在这个特殊时刻的焦虑,故作轻松地说着一些心口不一的话。
“可……”
江浩一个可字后面的内容还没说出来,朱艺文早已知晓了其意。
“哥,别说了,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朱艺文这句平淡的语气透着无比的坚强与勇敢,只有她自己深知,只是自哀其鸣而已。
“你也别小瞧了苏明,他就是妥妥一枚的臭鸡蛋,谁碰谁一身臭,毛家在天水城根深叶茂,毛家兄妹照样不是被他一一关进了监狱。”
江浩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爸这个案子在二十多年后,能得到昭雪,得感谢他,没有他,即便我们能血刃仇人,也未能让爸这起案件在社会上真相大白。要不是我们与他立场不同,他这个人还是值得深交。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处,他一直在明处,他虽然对于我的每一步计划都是后知后觉,但足可以看得出来他在侦察案件方面很有天赋,也很称职,为人也正直,不畏强权,是人民难得的好警察。”
“哥,你还夸他,我都讨厌死他了,他简直就是一只从粪坑里爬出的臭苍蝇,走哪跟哪,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对了,我今天在车祸现场意外见到他。我还听别人说,乔小婉的出逃已引起了警方的关注。”
江浩心里的不安变得更加的焦虑,他给艾伯特的秘书发的电子邮件,已过了五天,还没有回复。以前,他给艾伯特秘书发邮件,回复最慢时间不超过一天,一种不祥的预感再一次把他全身包裹。不仅艾伯特性命危矣,乔小婉在c国也是凶多吉少,他深知艾伯特的小儿子简直就是混蛋一个,如果没有艾伯特管着他,他没有不敢做的事。“我已知晓,已给艾伯特的秘书发了电子邮件,只要乔小婉待在艾伯特的私人住宅里不出来,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庄一白他还是不同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