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道：“江阔，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的，知道的。”江阔的手被柳洛行紧紧抓住，他安抚地在他的掌心里摩擦着，交换着手掌温度。

“你不离开我？”柳洛行的眼睛盯着他看。

“不离开。”

“你生气了？”

无理取闹吧这人！

江阔轻“啧”了一声，拔高音量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别乱想了，也不知道你这么大的个子男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小爷不都说了嘛，不生气就是不生气，还废什么话啊！”

柳洛行被他吵，反而开心，把他手抓得更紧了些，还轻轻捏了捏他指尖。

“柳洛行，我觉得你这人其实还挺厉害的。”江阔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道。

“我没什么厉害的，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柳洛行的眼睛里的光暗了暗。

“不会啊，我就觉得你挺好的！”

他，挺好的。

柳洛行听他这话居然会止不住心尖一颤。

他听过很多谄媚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大多数都是带着目的去说的，但他相信江阔的话，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听自己喜欢的人夸赞自己更令人欢喜的了。

“你说你人前一副高冷霸道总裁样，怎么背地里就变了个人似的。”江阔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柔软。

柳洛行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像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以至于他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依照自己的内心来的，不用刻意隐瞒些什么。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逐渐适应了江阔的陪伴，甚至在无意中做出一些他也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他其实是无所察觉到的。

好像他天生就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连脑门上都写着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

但又好像他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又喜欢接近江阔，喜欢和他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一起去做很多事，一起去以前他都觉得十分无趣的地方。

好像只要那个人是江阔，就什么都行，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会变得有趣生动起来。

以至于，他在认出江阔后，在毫不知情的时候，其实就潜意识的想要朝他靠拢，他起初以为这只是他背在身上十几年的愧疚所致，但当他真正意识到在逐渐的相处过程中，他仿佛是从无边无际的内疚漩涡里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绳子，将他无意间从黑暗的漩涡拉进了湛蓝的天空。

他好像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也觉得自由了很多，身上的那道无形的枷锁在悄无声息地瓦解破碎。

这种感情是难以言喻的，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江阔，就像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江阔会喜欢他这样没有温度和人情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