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二立在堂下，目光灼灼，哪有丝毫醉意。他知道老村长在拖时间，这份镇定也算个人物。“你不妨等等看，高声呼喊也没事，五分钟够吗？”

说着话他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接将后脑勺露给了对方，一副有恃无恐、优哉游哉的模样。实际上屋外窗沿早就停了只麻雀，即便背对着，他也能看到屋内的一切。

只见楼梯上的老人立时变了脸色，双眼眯起，其中有凶狠神色，但他很快收敛。

他望着被踢开的大门，按理说这个动静也不小了，即便周围的那群隶属商会的大爷吃酒玩耍，也不可能一个都没发现异常。对方敢这样上门，要么实力惊人悄无声息将那些人全部解决了，要么他身后有着一股势力。

老村长恢复成老态龙钟的无害模样，然后一步步走到了亥二的对面，同样坐了下来，“不知老头子哪里得罪了你，不妨划下道来。”

“也没什么，说说山田商会的事儿。”

老爷子身子向后靠着，似乎在以这种方式来表现他后台的强硬，“年轻人，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你想好了吗你就问？”

亥二轻笑，这老头儿这么多年不知给商会输送了多少人，些许的语言自然无法撬开对方的嘴，所以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卷轴。老村长看到了这个动作之后有瞬间的紧张，但生生抑制了下来。

亥二将卷轴放在地上铺开，随着一阵白雾之后，地上出现了五具尸体，正是宅邸外围负责警戒的那五人。之所以杀完了还要回收，就是用来震慑眼前的这位老人。

跟他预料的一样，效果非常明显。老村长的瞳孔瞬间收缩，这一次再难维持体面，身体僵硬的同时，双手也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小小诚意，不知道老村长可能开口了？”

老村长下意识去淘口袋，花了一点时间才摸到了烟，颤颤巍巍得怎么着都点不上。亥二好心凑到了近前，从他手中拽出打火机，为对方打上了火。

整个过程中老村长都颤抖的厉害，想要立刻点燃却对了几次都没对准火苗，最后用上了双手才勉强点燃。

“看得出来，你是有本事的，”老村长猛烈地抽了几口，顿时烟雾缭绕，而熟悉的烟草气味似乎让他稍稍镇定了一些，“我只是山田商会的一个外围成员，按照他们的吩咐，在此地负责结引一些零散的佣兵，而后与他们签订雇佣契约。”

“做得时间久了，我猜到商会可能会压榨这些人的劳力。但这个年头，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就算多干些活少拿些钱财又如何，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亥二摇了摇头，这老爷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眼下这个局面了，还想着诓骗自己。他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又抽出了背后的短刀，“老爷子，他们死前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