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了一下陆宴鸣,已经等不及的暖阳拽着陆宴鸣的手笑着朝他们摆手说再见,待他们刚出门,暖阳就拉着陆宴鸣,喊着曹叔,三人一同去了牢房。
一路上暖阳也没撒手,一直拽着陆宴鸣的手腕,稀奇的是,陆宴鸣这样有礼的人竟也一直没反抗挣脱。
其实从那位陈小姐就能看出,陆宴鸣其实是个对不相熟、没兴趣的人并不会靠近的人,他的性子中除了克己复礼以外还带着能冻伤人的冷淡,要想近一些接触更是想都不要想。可面对暖阳,这个才总共见过两次的小姑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会毫不抗拒她的靠近和接触,分明就像一见如故,可好像还有什么其他暗藏深处探究不得的感觉他尚不可知究竟是什么。
顺其自然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
三人走到牢房后,随着衙役带路到了被抓的那名匪徒的牢房前。
从栏杆缝隙内窥得,那匪徒现在被紧紧绑在根粗柱子上,嘴也被个大布团塞得死紧,头发微乱,左手臂上有条很深且长的刀伤,大片血迹已经干涸,伤口与衣服早就粘在了一起,稍一牵动,伤口就会被扯开,简单来说,此时的他如丧家之犬很是狼狈。
暖阳瞧见这人如此模样,心中一阵舒爽。
“活该,让你胆敢追杀我们,哼!”
曹冲汉伸手按住暖阳的头顶,防止她过度激动。
暖阳也知道分寸,到底是跟在曹冲汉身后安分了,松开陆宴鸣手腕后,招呼他一起去旁边衙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两个的自我定位很清晰,就是来旁观的,倒是暖阳除了旁观还有揍他几拳的目的。
那边曹冲汉已经开始审问了,暖阳和陆宴鸣认真听着一边不时悄声交流下想法。
“小哥哥,你觉得这群山匪为何敢行事如此张扬,短短四个月,坏事做尽,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府捉拿他们吗?就算他们武功再高,是不是太嚣张了,反正我是觉得他们很奇怪,你呢?”
听暖阳这样问他,陆宴鸣也认真思考了一番。
确实如此,之前官府封锁了消息,就算县里出了什么事百姓们也不知具体详情,现在知道了近来县里竟出了这么多盗窃案命案,短短四个月发生如此多案件,确实不同寻常,那群山匪行事已经属于引人注目的程度了,难道他们是有什么依仗吗,致使他们不怕官府,而且从曹将军林县令口中只言片语也知道了那群人武功不似平常土匪,而是能与官兵匹敌抗衡,包括大量收敛钱财、囤积物资,这架势,倒是有些像——军队,像是一只正在迅速组建的新兵。
陆宴鸣将自己的这一个想法说给暖阳听,她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被陆宴鸣这么一说,暖阳还真觉得有点像这么一回事。
之前一直觉得想不通的点好像有了新解释。
但如果真像陆宴鸣说得那样,那又是谁做的呢。
两个小孩儿在这边不断猜测真相,曹冲汉那边早就开始了攻心阶段,那人也许是还有丝良知吧,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吐了底。
曹冲汉越听越心惊。
现在才知道,那群山匪并不是真山匪,而是一群来自南边的落魄江湖人士,有家道中落的,有亲人暴毙的,有与人结仇逃命的,有江洋大盗,各个都是有故事的江湖习武之人,就是这群人,被人集结了起来,暗中带到了宇顺城桃花县的这座山上,装作山匪,而且桃花县并不是他们驻扎的第一个地点,在此之前他们还在南边的一个县里做过同样的事,他们在那里不光收集钱财物资,还收纳了第二批人员,之后才一同迁来桃花县东北方向的山上,他并不知道究竟是谁集结了他们这群人,只知道,带领他们的人有一块刻着竹叶掌心大小的玉牌做信物,至于为何他会知道这么多,是因为他是最早一批被收纳进来的人,看得、听得多了,自然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