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牢的二人往皇上的议事殿走去。
“掠影大人,刚刚那件琉璃盏的事,就由您来跟皇上说吧。”
掠影觉得奇怪:“谭小将军为何不自己说呢?”
暖阳眼神冰冷,“我嫌恶心。”
掠影也明白,任谁遇到个变态还给送了满月礼,哪怕从前年幼而不知情,如今知道了心里都会膈应。
面见皇上后,掠影把东烛的证词都交给皇上,并加以补充。
原逊英翻看完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十分震怒。
这些证词记录了原静川确为“箬竹”之主,多年来贿赂朝廷官员暗中结党营私,包括被贿赂的官员名单等诸多罪证。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一摞罪证是由一个来自萨朗国暗卫的口中所得,能不能完全相信,这得赌。
信了,便即刻抓捕,半信半疑,那就有待商榷。
“你们两人怎么看?”
原逊英沉声问着对面站立的两人。
“回皇上,属下觉得,应当立即抓捕,从这些证词所得,原静川此人狡诈非常,行径狂悖,况且东烛此人已被关押了将近一日,原静川没准已经警觉要跑,若他逃离京城,那便是大海捞针,更何况这‘箬竹’的势力范围甚广,也许他早有准备,有了‘箬竹’帮忙以及那些党羽帮助,他的逃离会更加顺利。”
原逊英看向暖阳,“谭爱卿,你觉得呢?”
暖阳始终微垂着头,似在沉思些什么。
听闻原逊英唤她,她才抬起头颅目视前方:“还请皇上恕罪,臣想问,皇上您想现在就将原静川绳之以法吗?”
“为何你会这么问?”
“回皇上,若您想现在就抓他,也便不会听完掠影大人所说后再问臣了。”
掠影有些惊讶,没想到暖阳会这样说,而且皇上听了竟没直接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那就由你说说原因,朕想听。”
“原静川此人,自傲,自负,又疯癫,直接去抓他,他可能会直接逃遁,就算抓到他,以他的性子怕也是不会老实交待,我们对‘箬竹’所知不多,也仅能做到抓捕露出马脚的成员,其余的窝点、他控制的具体人员这些他都不一定全盘托出,万一他受刺激直接自尽,谁也没把握他所控制的‘箬竹’会否自行行事,届时他们群龙无首又会生出多少变数也不好说,皇上便是因为此才犹豫吧。”
原逊英静静听完暖阳所言,有些凝重的点了下头。
“这也是其中之一,别忘了还有远在西南的惠阳王,谭爱卿派去的人还未传回消息,朕总会有所顾忌,即刻抓捕虽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谁知会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原静川的贪婪和执念,臣觉得这些可加以利用。他蛰伏京城二十几年,能集结掌控这么多势力,想必对权力存有妄念,再以东烛所言,他对臣的家母也心存妄想,臣姑且不知他到底与家母有何渊源,但从目前看来,他很贪,权和人他都想要,甚至不忘勾结桑图赫来增加筹码,他的计划必不简单,像他这般自傲的人,狼狈出逃怕是轻易做不出来,到危机时刻来临之前,他可能会选择正面应对。”
“那谭爱卿以为该如何做才合适?”
“请君入瓮,顺势而为,他不是与桑图赫密谋要设计臣兄长和陆大人吗,那便给他机会,届时再一招制敌。”
“那东烛呢,这人可是跟随在原静川身边的,他不见了,原静川那边要如何稳住?”
“东烛这人既抓了,那便决不能放了,他得活着,活到原静川彻底伏诛那日,至于稳住原静川的办法,臣倒是有些想法。”
原逊英郑重的看向暖阳,“你可知原静川这人的重要,他要跑了,朕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追回,你的计划能确保他绝对不会离京吗?”
“臣会让他——不得不留。”
暖阳的面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原逊英在思考着可行性。
片刻的沉默过去,“记住,这件事不得有误,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臣遵旨。”
“你可要做花多久做准备?”
“不久,只要跟计划中的几人谈谈便可。”
“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朕将掠影借你,原劭炜也会从旁协助,你可不要叫朕失望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