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人突然高声说道,屋中的人皆被那人声音吸引,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外。
“尚大人查好了?”谭大将军看向门外的人说道。
门外之人正是刚刚带着大夫去事发的房中查看的大理寺少卿尚大人。
尚大人浅笑着带着大夫往屋里走,众人不自觉让开一条路,待他站定后他便朝谭大将军拱了拱手。
“幸不辱命,下官查好了。”
桑图赫腾得站起:“什么结果?”
尚大人看了桑图赫一眼便转回眼神:“太医所言正确,这柳坤升身上确实沾染迷香,并带有催情的下作效用,那屋中铜炉中残留着迷香残渣,我与这位大夫仔细查验,确认萨朗公主确实中了那药。”
说着,尚大人走近柳坤升,蹲下后靠近闻了闻,“虽时间久了些有些散去了,但确实是一样的味道,两人都是中了催情迷香所致。”
尚大人站起身,谭大将军便问道:“尚大人应该还查到了什么吧,不妨都说了,这事发生在我镇国公府简直荒唐,还发生在今日这样的日子,还是早点得出结果叫大家都安心吧。”
尚大人微笑点头,回身看向诸位宾客,“我也不卖关子了,我已问询过镇国公府内的管事、丫鬟,这碧蕊轩少有人来,也就春秋时节一家子主子会来这院子赏花吃酒闲谈,平日基本不会踏足于此,下人打扫也不会落下这碧蕊轩,因主子来得少,为保证主子想来就能来,也为防有蛇虫鼠蚁出没,院子屋中都会在铜炉中燃放驱虫的药草,味道有些重但味香,摸过便会在手上残留,下人待香燃烬都会戴上手套重新换香,若不带手套,那味道就会在手上残留两三天洗也洗不掉,所以下人们皆知不能徒手换香,而那事发的屋中本该燃放驱虫香的铜炉却丝毫不见驱虫香的残渣,只有那催情香的残渣,看其燃放的范围,催情香用量不小,且从残渣所得,那迷香药性很烈,也难怪我们所有人发现萨朗公主和柳公子时他们会是那般姿态。”
“确实,这碧蕊轩我们一家平日不怎么过来,这院子周围种满了青竹花种树木,藤蔓也没有刻意修剪任其生长,春秋时节是这院子最漂亮的时候,我媳妇儿还有女儿很是喜欢这里的氛围,所以到了春秋之时尤其是过节,想起这里便会在这院中摆酒吃席,平常是不会来的,至于驱虫香,也是因为碧蕊轩草木多,容易招虫。不过,既然尚大人已经查到这些,可是有什么想法?”谭大将军背手直视尚大人后背。
尚大人回身面对谭大将军,“很简单,事发屋中的香很明显是被人更换了,镇国公府中可有犬,找来让它闻闻手便知。”
众人转过味儿来,若是有人不知情而徒手换香,那必然会在手上留下味道,那犯人便不攻自破了,可——若换香的人是镇国公府中人呢?
这念头一出,有这想法的人又摇了摇头,今日可是镇国公夫人的冲喜宴,镇国公府上的所有人应该是最不希望出幺蛾子的,除非是镇国公府上有细作,可镇国公戒备森严,哪有那么容易有细作潜入呢。
“去牵条犬来。”
谭大将军发话,没一会儿便有一名侍卫牵着一条高大威猛吐着舌头的黑犬进来,胆小的都往后缩着怕那黑犬扑上来。
尚大人笑着看向那黑犬,“这犬养得不错。”
接着尚大人便请谭大将军叫下人把那驱虫香拿来叫黑犬闻闻。
黑犬记住了鼻尖的驱虫香的味道,有些重,还打了个喷嚏,众人在铜炉揭盖的同时也闻到了那有些浓重的味道,难怪换香时要戴手套,这要是沾上了还真不好洗掉。
尚大人指着柳坤升:“先去闻他的手吧。”
黑犬被侍卫牵过去,黑犬仔细嗅着柳坤升的手,很快便抬头,却没有丝毫反应。
有人不信,喊着:“把柳坤升全身上下都闻一遍!”
侍卫看向谭大将军,见主子点头,侍卫又牵着黑犬把柳坤升全身上下都嗅了一遍,黑犬还是没反应。
也就是说,柳坤升压根没接触过驱虫香,迷药就不是他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