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偏头看去:“呦,爹您回来啦!”
谭大将军撇着嘴翻了个白眼儿:“瞧你的步伐,怕是刚刚压根儿没瞧到你爹我吧,白瞎我长这么大个儿了!”
已经走向陆宴鸣旁边座位的脚不得已调转了方向往她爹旁边走,坐下后,她与陆宴鸣那叫一个“牛郎织女,咫尺千里”。
见自家丫头懂事儿坐自己旁边,谭大将军那叫一个舒心。
“嗯?我娘呢?”暖阳朝坐自己对面的陆宴鸣笑笑后发现她娘没来便开口问起。
谭大将军凑近些低声道:“怕府中有什么不该有的,你娘怕露馅儿在房中用饭,打算过上几日再出房。”
暖阳了然点了点头,“明白。”
四人用完饭后,陆宴鸣也该走了,暖阳将他送出去后便去了她爹的书房,她哥也在里面了。
暖阳落座后,谭大将军便直接说起昨日去宫里的事。
听完全部后,谭浩贤浅浅的弯弯嘴角:“皇上这是在桑图赫面前演了场极其偏心的戏啊。”
暖阳指尖挑动茶盏边沿:“偏心又怎样,打发走桑图赫,柳坤升还不是被处置了,虽然确实不太重,只是关押起来,却没说具体释放的时间,在牢里柳坤升怕是不好受吧。”
“没了原静川在旁边,那桑图赫压根没什么用,皇上几句话就逼得他哑口无言,桑雅茱的事因为那是她自己个自己下药,还盯上了我们镇国公府,所以桑雅茱知道他失身于柳坤升直接崩溃了,在皇上的议事殿直接大闹起来,皇上直接恼了把她也关起来了,说是关上五日以示警诫。”谭大将军闻了闻茶香,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后,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五天,出来后也够她体会什么叫翻天覆地了。”暖阳两指撑着额角很是闲适,唇角的笑意却带着冷。
“你那边不是说要散播消息吗,如何了?”谭浩贤问起。
暖阳视线转向她哥,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敬请期待。”
当日,从早到晚,市井茶寮、各种铺子里的百姓都在流传着最近的新鲜事,一些官家小姐公子因为在铺子中逛着,也不经意听了几耳,闻言那叫一个不敢置信,各个派自家丫鬟小厮去问问清楚,等下人问好话了忙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跑,求证着自己做官的爹娘,这下那些本处于朝堂上不太清楚坊间谣传的各个官员都因自家人的传言而知晓了不得了的事。
一时间整座京城都闹哄哄的。
还有些脾气急得直接都写好了奏章,更有人打算直接换上官服进宫上奏,要不是自家的儿女忙把人按下,怕是大晚上的都头脑不清的往落了钥的宫里跑。
而此刻,急躁的桑图赫跑去原静川的惠阳王府撒泼了,正“欢快”的砸着东西。
“你不是说都安排妥当了吗啊?!这就是你安排的结果?现如今镇国公府一个个都干干净净,桑雅茱还白白失身于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混小子,你让我接下来怎么办?你说啊!!”
桑图赫目眦尽裂的砸着身边的东西,原静川却一动不动,微垂着眼眸不知看向何处。
昨日派去诛杀陆宴鸣的人到今日一个都没回来,等来的却是今早陆宴鸣回家后换上官服上职的消息。
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大,看来昨日谭暖阳把人救回来了,否则他派去的一百多人怎么会全军覆没。
宽大的袖子下遮挡住紧握的双拳。
他与桑图赫绸缪昨日的事没想到一件都没实现,镇国公府安然无事全身而退,陆宴鸣也毫发无伤,有事的现在反而是桑图赫和桑雅茱,还有他的暗桩柳尚杰。
柳坤升是柳尚杰的儿子,他平日便瞧不上柳坤升,所以直接忽视了柳尚杰这个儿子,却没想昨日坏了自己事的人就是这么一个泼皮无赖,现在他还被关在宫中牢狱,他就是想下手处理了他泄愤都不行。
“你愣什么神呢?我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气愤的桑图赫掀翻原静川面前的茶几,跪坐的原静川瞬间起身右手掐住桑图赫的脖子。
桑图赫的脸很快涨红,窒息感让他感到恐惧,不自觉的他双手紧抓原静川掐自己的那条手臂,宽大的袖子被他抓得凌乱,袖子翻折起皱的堆叠在手肘处,几个刺青暴露在灯火通明的房中,桑图赫瞟到了那几个刺青,原静川见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臂,直接甩开了手,桑图赫向后跌去撞到柱子上跌坐在地,不住咳嗽缓着气,涨红的泛紫脸终于慢慢缓和。
原静川立在原处,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待桑图赫坐在地上终于缓过来后,他才开口。
“别闹,我还有事要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