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影的一瞬间,刘氏便惊恐的想要尖叫出声,可就在下一瞬一抹剧痛在她身上一点,她的喉咙便再发不出声音了。
那抹银光就紧紧贴在她坐起身的喉咙处,散发着锋利的冰寒,刘氏生生忍下身上的剧痛,脖子又被武器抵着,根本不敢动弹分毫,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睁大眼睛哀求着盯着立在床边的人。
黑影出声:“别出声,我听不得吵,明白吗。”
刘氏不敢点头又说不出话,只得不断眨眼表示答应,同时在心中惊疑不定,面前这人竟是个女子!
黑影移开收回手中流转银光的刀,另一手往刘氏身上一点,说不出话的刘氏便感觉自己喉咙松快了,双手捂在胸口惊慌的喘了好几口气,刘氏才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了瞧那处在黑暗中的女子,很是疑心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黑影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梳妆台的圆凳上,火折子一吹点亮了一盏烛火,房中一隅幽幽的亮了起来,烛光并没有引来外面被暖阳药晕的丫鬟,整个院子安安静静。
而刘氏,也在烛火亮起的一瞬看清了黑影,瞪大的双眼显示出了她的震惊——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谭暖阳在这样的深夜潜入她的卧房!
刘氏立马翻身下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利索,站直溜面对着暖阳,连鞋都忘记穿了。
暖阳似笑非笑的在摇曳的烛光中上下扫了眼刘氏,就听刘氏低声且急切的冲她质问着。
“你大晚上来我家做甚!”
刘氏切实被暖阳给吓到了,心脏到现在都在砰砰砰的跳,她没想明白谭暖阳究竟是要干什么。
暖阳背靠梳妆台的桌沿抱臂,“这时候来找你自然是有事要问,坐,不要让我仰视你,你还不够格。”
气势的压迫叫平日牙尖嘴利的刘氏不敢反抗,其他的椅凳都在屏风之外,周边能坐的地方只有床铺,刘氏只得缩着脑袋坐在床沿。
见刘氏坐好,暖阳才转了转脖颈:“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啰嗦,听闻,最近你挺老实的,茶也不喝了,闲话也不聊了,能给我讲讲原因吗?”
这问题叫刘氏一抖,暖阳眼尖的瞧到了。
刘氏没想到,谭暖阳是来问这个的,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开这个口,所以便装起鹌鹑,埋着头就是不说。
暖阳自然瞧到了刘氏无言的反抗,唇角一挑,“你觉得,我都来到这儿了,会让自己无功而返吗?在军营待久了,倒是学了不少审问敌人的手段,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在你身上试一试。”
刘氏顿觉背后冰凉,毛骨悚然,身上不自觉颤抖。
她根本不敢赌,之前的武斗会她也是在场围观了的,那日谭暖阳暴揍萨朗国人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尤其是那双泛着血光的双眼,让她头一次真切认识到谭家儿女与他们这些小家子的不同。
更何况,谭暖阳从前便是个混不吝的,现在在军营里混了这么久,身上泛着丝丝血腥气,从前也是仗着谭暖阳年纪小敢胡乱侃几句,现在如此成熟的军营将领叫她一个妇女老弱怎么敢反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傻,是刘氏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暖阳左手大拇指一挑,握着的刀便出鞘几分,“反正你院中的人都晕了,就算你现在断几根手指或是缺胳膊少腿,应该也要明早才会有人发现吧,就是不知道你命硬不硬,能不能挺到失血而亡之前呢。”
说着话,暖阳右手将刀抽出,刀尖直指床边的刘氏。
刘氏惊恐的汗流浃背,见谭暖阳的刀冲着她,当即一蹦三尺高般的跳远了。
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