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明国的局势,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外戚的力量虽然没有正式显现出来,但本质上,已经掌控了整个朝堂。这对于我来说,是最为致命的。”朱勉心中自语,他感到自己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做皇帝难,做能够独掌乾坤的皇帝更难!”
“孙儿绝不会让您失望的!”朱勉拍了拍胸脯,向徐氏保证道,“皇祖母您放心,这一次孙儿会自有分寸的!”
“哀家等着!”
此时此刻,深夜降临,月上中天,朱勉问安完毕后,便是离开了慈宁宫。这一番交谈,让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徐家的恐怖,那是隐藏中的威胁,比之朝堂党争更加可怕。
“定王朱洵曾经说过,十七年前,先帝爷是靠着太皇太后的帮助,才登上皇位的。看样子,抽个空,得去宗人府一趟,看一看这个定王朱洵,说不定能够套出一些关于徐家的一些内幕来!”
朱勉已然明白,徐氏背后的徐家,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自由废立皇帝的权力,这让他如坐针毡。
这一夜,朱勉在后怕中进入了梦乡,直至次日,三声鸡叫后,方才醒来。
今日的早朝,比之以往,格外的热闹。朱勉上朝,众人行礼,金銮殿上方才安静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这谁要是遇见了奇异之事,就会拿来和大家共同分享。”朱勉接受朝拜之后,便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入朝堂中,“昨儿个朕微服出巡,便是遇到了这么一件奇异事情:高参,你那小儿子高虬到底是要杀朕还是要羞辱朕呢?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父亲有没有什么过错啊?”
此言一出,众多大臣便是议论了起来,而高参则更是脸色变得惨白,连忙从自己的座椅上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臣下知罪,臣之幼子,年幼无知,不知皇上微服,方才说出了那番羞辱皇尊的话!臣祈请皇上,念在老臣年事已高,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万望饶恕他的性命!臣愿意为此而被罢官免职,回家养老,终生不仕!”
“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朕不是皇帝,而是个平民百姓,高虬就能肆意羞辱,甚至是打杀?更何况,当时张生全已经表明朕的身份,他仍然下了手,要不是孙伯雅之子孙世宁出手相救,恐怕今儿个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朕了,而是别的王爷!”朱勉一改往日温和的神色,言语之中带着威严,嗓门也提高了几度,但旋即缓和了下来,“这一件事,列位臣工,你们怎么看?”
听着朱勉如此威严的声响,众臣心中一惊。他们对于昨日朱勉微服出巡的事情,早已经知晓,而且高虬与朱勉言语冲突,直至最后高虬想要破釜沉舟要斩杀朱勉的事情也清清楚楚。
对于这一件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到底要不要治罪高虬,要判定一个怎样的罪过。然而,说到根上,那就是要不要处置高参!
毕竟,朱勉已然说过,子不教,父之过,这就是将众臣对高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高参的身上。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大臣,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问题的焦点,就在于会不会连累到高参,而不是高虬的如何惩罚问题。
“启禀皇上,根据《大明律》规定,任何人言语侮辱皇尊,都属于大逆不道的举动,依律当凌迟处死;任何人企图刺杀天子,都属于悖逆造反的行为,依律当诛灭九族!所以,这一件事,应当以律法为基本来对高参高中堂治罪:诛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