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咬的……”
院门口,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时安满脸怒容地甩过脸,下一秒,惊愕固定在了她的脸上。
“绣姨?”
立在院门处的成绣,明显有些怯懦,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半掩着脸。
时安咽了咽口水,问道:“绣姨刚才说什么?”
成绣的脸逐渐变红,哪怕拿手掩了,时安也能看见那节就像发了荨麻疹的脖子。
再看陈婉儿,居然也是这样一副娇羞的模样。
时安又抬头看了看日头,心中疑问难解:难道今天的日头是从西边出来的?
唉,都怪她喜欢睡懒觉,错过了这个天文奇观!
时安视线在两人间左右挪腾,正想再问问,
成韵风风火火地进来,拉着时安就往外走!
边走还边说:“小姐今日睡得太迟了,午膳已经摆好了,老太太正等着小姐呢,爷们儿清早去了宫里,皇上留了饭,怕是要晚间才回了……”
时安被拖得像只飞不起来的风筝,偏偏成韵的话里杂七杂八的信息量有些大,愣是没让时安找着机会插上嘴!
懵圈的时安在勉强飞了两个院落后,才被成绣放了下来。
成绣偷偷往后张望,搞得时安跟着朝后探头探脑,
“没跟来吧?”
“没!”
“刚才应该把院门给他们锁死!”
“……”
没得到回应,成韵回头一看,立刻讪笑着说道:“走走,吃饭!”
一副“你还小,你不懂”的表情。
时安内心:切,大人们果然都自以为是!
到了花厅,果真已经摆了两桌饭菜。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中间用镂空的屏风隔开。
时安扑过去在老太君面前撒了个娇,堵住了老太君刚想出口说她睡懒觉的话,
又去伯母们面前娇娇软软地腻歪了两句,最后才站定在唐蔓云面前。
唐蔓云显然晚上没睡好,今早应该是涂了厚厚的粉脂,却还是轻易就让时安看出了疲累。
时安是有些同情唐蔓云的,谁都没有上帝视角,唐蔓云只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女人,突然间生活巨变,自然就慌了手脚,费劲一切力气只想维护住自己的优越生活。
无非就是一个护食的女子罢了。
只可惜,唐蔓云的见识还不够,她的眼界里,只能看到丈夫、子女,再远的,就都是外人。
“镇北王”和镇北王府虽然是卿常怀用军功换来的,可卿家如今的荣宠却是卿家三房共同撑起的。
如果没了卿家其他两房的支持,卿常怀常年在外征战,就剩唐蔓云一个从没历过风浪的后宅女子,镇北王府说塌就塌了!
再想起前面唐蔓云做的那些蠢事,特别是为唐相传递宫中消息这种大忌讳的事,
时安在内心摇了摇头:可惜了少辉这个哥哥,怕是真要受母亲的拖累,做不了镇北王府的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