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只是得罪的仇家比较多?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她暗自想着,整个车厢里都很安静,他似乎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或许,他也没有认出自己来吧!毕竟不过是一面之缘。
“景医生。”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却沉声开了口。
那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很好听。景誉侧目疑惑的’嗯’了一声,对上他皱起的眉峰。
“帮我个忙。”不是请求的语态,但苦恼的求助实在无法令人讨厌。
“什么?”
他比了比手里的领带,问:“会吗?”
她点头,“会,但不是很熟练。”
“无妨。”男人把领带放到她手上。她没动,只望着他。
“一会儿我不能这副样子下车。”感觉到她的迟疑,他出声解释。
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何况,昨晚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景誉想了想,握着领带抬手。他们俩离得有半米还多的距离,她把领带挂到他脖子上,把手伸长过去,身子还得往他那边倾过去才行,动作实在有些滑稽。
她看他一眼,“你稍微坐过来一点吧,这样我不太方便。”
男人看她,稍微往她这边挪过来半米的距离,“方便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景誉一下子就后悔了。这一下子离得也太近了。她要是让他再退回去一些,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特矫情?
她没好意思说那话。
能闻到他身上还是刚刚那淡淡的香味,系领带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锁骨。即使隔着衬衫,那股属于男人的火热还是在她指尖萦绕,让她呼吸不稳。她努力心无旁骛,专注在领带上。
“不用系太紧。”男人开口。
“好。”她一直低着头。
两个人,无话,气氛就显得越发的尴尬。一尴尬,她手指更不听使唤,领带结没打好。
“我不是很熟练,可能得拆了重新打。”她难为情的开口。
他低头看了一眼,似乎也挺不满意,点头,“重新来吧。”
囧。
景誉还是觉得有点儿丢脸,刚刚她就应该说不会的。
丢脸归丢脸,但还是默默的把领带拆开来,重新开始。又是漫长的时间,整个车里无比的安静,她能清晰的听到男人落在自己头顶的呼吸声。
再不说点什么,气氛会从尴尬变得怪异。
她先探寻的开了口:“昨晚,是你吗?”
她原本以为他会问一句’昨晚什么事’诸如此类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他也早就认出自己来了。
真沉得住气。她不提,大概他是没打算提昨晚的事。
景誉道:“谢谢。”
“追你的是些什么人?”
“债主找来的打手。”这些话,景誉是脱口而出的。说完自己又愣了愣。这是自家的私事,她怎么就和一个陌生人说了呢?
她担心他会追问,可是,他并没有。这让景誉稍稍松口气。领带这时候也整理完了,她垂手,“先生,你看一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