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誉垂首去看,和他的眼神碰个正着。他望着她,“上车,别再乱跑。”
程恩和庄严对视一眼,庄严颔首,和景誉道:“景小姐,那我们先生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止血只是第一步,你们必须马上联系医院取出子弹才行。”景誉提醒。
程恩将药箱递给她,“这个景小姐放心,上车吧。”
听程恩这么说,景誉稍微宽了点心。上车后,她将余泽尧的手从小腹上移开,汩汩的鲜血往外流,她深吸口气,快速的抓过剪子将他身上的运动衫剪开来。小腹上破了个洞,触目惊心。
景誉干脆利落的撒上消炎粉后,将纱布塞进洞里,动作熟练的给他做紧急处理。
车,在街上飞驰。
余泽尧靠坐在那儿,因为刚刚失血过多,现在有些晕眩。他半阖着眼,看着她绷得紧紧的侧脸,思绪有些恍惚,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五年前的她。
20岁的她。
“你现在处理这些伤很熟练。”他感慨,声调虚弱。比起五年前的时候,她确实是要熟练多了。
“我以前也处理过枪伤。”景誉回。头也没抬。
“嗯,知道。”余泽尧应。
景誉这才抬起头来,“你知道?”
余泽尧没有回复,只是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唇。景誉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神秘又神通广大。好像她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她把伤口处理好,又抓了抓他的手心,那凉意让她皱眉,催了声前面的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立刻踩油门。
“冷吗?”景誉问。
“有一点。”
景誉要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可是,他五指却蓦地收紧,将她的手缠在了手心里。她一愣,刚刚救人心切,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牵着手。这会儿意识到,手上加重了几分力。
见他不轻易松手,她微窘的开口:“你先松开我,我给你找东西盖一下。”
余泽尧没立刻松手,反倒是问:“今天这事,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
“算是算。不过……”
“不过什么?”
“我能身陷这险境来,还不是被你牵连的。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要是在这儿丢了命,大半责任都是你的。”她清澈的双目望着他。
余泽尧笑,松开她的手,“我都这样半死不活了,你还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心存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