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茶把所有铜钱都串成了一串,挂在了屋外的房檐上,对着二楼喊道:“老伯,我把铜钱挂到房檐上晒晒了。”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气。
阿茶只当他老人听见了,此时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罗家祖孙三人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她们还以为那主仆二人应是睡着呢,便没去打扰,都走出屋门了,只听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阿茶回头一望,只见青衣少年和玄衣男子一齐下来,二人皆是神清气爽,可比在庙里时的精神好多了。
“嘿,叔,你们怎么起的这般早?不再睡会吗?”正常人被刺杀,不躺个一天那也得躺半个月吧,可见这主仆二人多半是拿刺杀这事当家常便饭了,适应能力极强。
“我们还有要事,不便多耽搁。”玄衣男子稍作解释。
阿茶了然地点了点头,她懂,她都懂,再不赶紧赶路,这路上不知道还得碰上多少回袭击。
“老伯不若与我们一同进城,你们周身这般模样,想进城恐怕要被士兵盘问一番。”青衣少年提议道。
阿爷看了看爷三这一身的血迹,方才想到此处,连连点头,笑道:“公子说的是,那进城就劳烦公子了。”
“本就是被我所累,老人家无需道谢。”青衣少年对阿爷微微表达了下歉意,一行人便结伴而行。
等走出驿馆屋檐,玄衣男子特意回头看了下阿茶把铜钱挂在了哪,只见房檐上真的挂了一串铜钱,上面还刻了几个字:就不洗、等下雨!
玄衣男子边笑边摇头,望着脚步轻快的女童,颇是好笑。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青衣男子的腰牌,那看城门的兵头子连盘问都不盘问一句,极是恭维地把一行人给送进城内,待她们走远,回头瞧望时,那兵头子还笑哈哈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见她回头,点头哈腰的。
阿茶微皱眉头,不再看了。
而青衣少年停了脚步,对罗家祖孙三人拱手拜别:“山高水长,终有一别,望有缘再见。”
罗家阿爷笑呵呵地附和道:“有缘再见,公子一路保重。”
阿茶对主仆二人亦是拱手拜别:“祝二位一路康健。”说完,阿茶对玄衣大叔甜甜一笑,“叔,若是再见,可记得还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呢。”
玄衣男子一笑,点了点头。
双方就此告别,爷三走在街上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发现路过的行人和街边小贩望着她们时,都面露惊恐,纷纷躲避,那些小商贩恨不得扔下摊子逃走。
阿爷和阿茶相视一眼,看了看对方模样,嗯,确实,不太像好人。
阿爹憨憨地挠了挠头,对旁人笑了笑,不想他这一笑,路人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