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外人接触探听城外情况,一众人倒是吃得饱、睡得香。
翌日清晨,众人醒来聚在客栈堂内吃饭时,只听周边人都在讨论城墙外又有一商队被劫。
罗家阿爷和阿茶相互望了一眼,阿茶干脆凑过去,一脸笑意地打探道:“二位叔伯,我们是昨日才到,还不知城外是何情况,不知两位叔伯可否讲下。”
那二人之中比较爱说话的男子温和一笑,看小童与老丈是一家的,便对罗家阿爷拱手见礼,招呼了一番,“老丈请坐。”
阿爷索性大方的入座,听其详述。
“我看老丈如此打扮应该是关中人士,可也是来做买卖的?”
阿爷一笑,谦虚道:“做个皮货生意养家糊口罢了。”
男子听了了然点头,一声嗟叹,“今年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怎么?”阿爷心中大概有了数,面上却故作惊诧问着。
“前段日子辽国王病重,外面就开始乱了起来,匪贼横生,大肆掠夺,有说是辽兵扮做劫匪出来打草谷,不管是兵还是匪,反正见到中原人便杀。现如今,兵力集中守城,军市便也关了。”那男子说了一番这般长的话,顿了一下,又道:
“前几日有队行商仗着人多,会些拳脚功夫,不信邪,出了城门还未行几里便碰上贼匪,个个被砍了头颅,让那些贼匪仍到了城门楼下,唉......”说至此处,男子不忍再说下去。
同桌另一位汉子手握成拳重重地敲在了桌案上,斥道:“辽人如此残暴,天理昭彰何时才能报应到他们身上。”
“我既盼着朝中出兵与那辽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把他们直接给打回平原当龟孙子,又盼着......”男子又是欲言又止,满脸无奈。
阿爷亦是一叹,熊老二因气愤,说了些义气话,“要是出兵打仗,我就从戎好好跟他们打上一仗。”
这话一落,众人均是一片沉默。
大家虽有几分热血心肠,可终究还是盼着天下太平。
可是这天底下,有些仗是不可避免的。
待众人回了自己的桌旁,神色都低沉了许多,熊老大却鼓舞道:“军市虽然关了,可这城内不是还能进货,咱们吃了饭去市集瞧瞧。”
程老大听了亦是赞同,“就是,总不至于白来一趟。”
话是这么说,落差感依旧还在,一行人吃饭如同嚼蜡,半点滋味全无,阿虎悄摸摸地与阿茶说道:“咱们不能出城了吗?”
阿茶对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阿虎立即机灵地不再多问,专心致志地吃着馒头。
待一行人神色匆匆的去了市集,热闹非凡的样子又把心头的愁意冲淡了许多,阿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不由看得痴了,险些脱了队伍,阿茶干脆带着她好好逛了逛。
集市上的皮货就跟不要钱似的摆在车板上,小商贩吆喝叫卖,好似多便宜,然这些商贩坐地起价,一张羊皮便卖到了二百文一张。
都城里收才多少文,合着一贯的本钱买回去,只能挣个一百多文钱,一百贯钱便能挣个十贯钱,这与预期想的可差远了。
好皮料更是不用说,有些叫价虚的,比都城的收价还高。
这还挣个什么钱。
一圈走下来,阿虎和阿茶一人买了一双鹿皮小靴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待众人聚在一处,熊老二骂骂咧咧道:“以前是闭着眼睛买货,见到好的皮料只管买了就是,现在要是这么买,回去一算账,好家伙,赔钱。”
“哼,要是你这货再卖给那别老板,恐怕还得感念人家让你至少回了一半的本钱。”程老大时时不忘记呛上熊老二两句。
熊老二脸色一红,摸着腰间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