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直至深夜四皇子也未回。
丁末打探消息回来时,神色冷峻几分,“从宫里人打探,主子与圣上似乎又起了争执,在殿内长跪......”
话不用明说,与四皇子一同回来的几人便大致猜出了原由。
贵妃一死,赵家重创,圣上或许会念几分旧情,或有几分其它考虑,决堤一案,查清是一回事,如何办,又是一回事。
圣上不愿当糊涂虫。
有些事,大刀阔斧的斩断,是需要时机的。
四皇子的竭力,终究是......
不愧自心了。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漫长的。
待四皇子回来,已是第二日的午后,人一回来,神情萧冷地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许任何一人进来。
阿茶远远瞧着那颀长略有单薄的身影,微拧秀眉,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
四皇子,似是变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全凭直觉。
四皇子这一关,便把自己关了整整两日,急的乙丑、丁末和丙青没少站在门外劝他。
哪怕是喝点水、吃点饭也好。
阿茶未多言,也未悄悄探入室中宽慰人。
她知,便是站在外面劝慰,他都会心烦。
直到雨过天晴,阿茶在府内后厨给自己做了个美容养颜的燕窝粥时,四皇子也从屋中走了出来。
阿茶捧着粥路过的时候,瞧着脸色惨白,憔悴地如厉鬼一般的四皇子,默默地把粥递给他,淡淡道:
“我觉得,这个可能更适合你,吃点,补补。”
四皇子垂头望着手中的粥,缓缓举到嘴边,竟是一仰头、一饮而尽的干了。
这等粗狂、豪迈的吃法,与曾经清雅、高贵的四皇子哪里还是一个人。
果然,是变了。
见四皇子终于肯开门,乙丑三人一溜小跑的过来,大家站在一侧,相视一顾,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乙丑悄悄地揪了揪阿茶衣袖,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说些什么。
阿茶一耸肩,眼下能说什么?
在丙青和丁末的求助目光下,阿茶轻咳了一声,问道:“可要...再来一碗?”
乙丑、丙青、丁末三人连连点头,随后又一同摇头。
“主子两日未进水米,还是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丙青柔声道。
“你说得对。”阿茶接道。
空气又是一片尴尬......
“你们都去忙吧。”
四皇子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又回了屋。
他一个主子不说话,乙丑三人忙什么?
简单来说,四皇子出来了,跟关着也无甚区别。
倒是好好吃饭、喝茶了。
只是人依旧冷冷清清独坐在室内,不言不语。
“不瞒你说,你家主子跟我家中一位阿姊着实相像,那位也能把自己关几天,不言一语的。”阿茶在暗处与丙青窃窃私语。
“这可是病了?”丙青显然担忧自家主子,慌了神。
“病倒是没病,可能就是...这个性子。”阿茶干笑了一阵说道。
丙青一脸头疼模样,又不忍叹了一口气。
阿茶亦是叹了口气,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东家不给工钱,如何过好这个年?
哎哟!!!!
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阿茶怀里揣着一样东西,悄悄地来到了四皇子寝室外,敲了敲扇门,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