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带着一篮子吃食进了铺子,看铺子的小姑父笑呵呵道:
“这吃食也吃不上几回了。”
大有一副且吃且珍惜的意思。
阿茶点了点头,有道理。
听着小娃的哭声,狠狠地咬了一口绿豆糕。
真香!
现如今罗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讨论的便是何时搬,如何搬,若是突兀的走反而引人生疑。
关键还有阿娘和二婶的娘家。
陈家舅舅倒是好一些,人家家里毕竟有个举人老爷在,今年若是争气直接进士入仕,反而会让对方忌惮几分。
二婶的双亲也早就不在了,罗家虽说和二婶的娘家关系不错,却也没那么深厚。
无非是过年节礼的时候,大家来往一下。
平日里,二婶是懒得回一次娘家的,可见......
所以说仇人找上门来去二婶的娘家还不如刘阿婆那,或许还能问出点有用的。
要不说,远亲不如近邻呢。
虽说这两家不见得会有事,但也不能真就什么都不管,一旦罗家搬家后,小四哥便会派门人守着,一有不对,先带人离开。
那么问题又来了,如何走的没那么突兀,或者说有一份正当理由。
就在大家深思的时候,阿茶眉眼一转,坏坏一笑,
“不若,我去张三婶面前晃一晃?”
都不用阿茶特意怎么挑刺,那张三婶就能把打架的梯子自然地送过来。
阿奶斜了阿茶一眼,没好气道:“你就不怕,她来真的,反而害得咱们搬不成。”
阿茶耸了耸肩,确实也不能忒轻敌了。
罗家小姑眼睛一转,“不若,让田大吉出去逛一圈,对外咱们就宣扬要去做买卖。然后再赔个倾家荡产回来变卖家产,最后发现他竟然在外面赌钱,咱们一家子都要添窟窿,闹得是人仰马翻,不得不跑?”
说到这,小姑面上一怒,厉色地看向小姑父,“瞧你干的好事。”
小姑父憨憨一笑,“是为夫糊涂了......”
阿爷和阿奶:“.......”
这两口子到底有没有想过眼下的情况很严峻!
阿茶兀地眼前一亮,饮尽杯中茶水,朗声道:
“小姑这个法子也不见得不能用,只是赌钱还是算了,就说与他人一起做买卖,路上碰到劫匪赔了个底朝天,而合伙人竟要小姑父赔钱,人家有钱有势,咱们不得不认栽!”
“就听阿茶的。可是这跟罗家要搬走有何关系......”
“所谓是祸不单行,不妨也利用一下舅姥爷!”
屋内众人均是一惑......
阿茶陪着家人一直到了正月初十方才离去,一路快马加鞭的进了都城,发现城内的年节气氛依旧很浓。
满街坊红灯笼高挂,卖各色年食小吃的贩夫明显比往日多。
稚童们更是穿着红彤彤的一身衣裳穿梭在大街小巷,手里拿着糖人不时的舔一口,一张小脸弄得黏糊糊,袖子一擦,瞬间脏兮兮起来。
阿茶感受了下都城内的年节气氛,先去了四皇子府,竟是跑了个空,管家告诉她四皇子一直住在神机阁未回。
阿茶眨了眨眼,这是太敬业,还是说神机阁那边更安全一些。
与管家告辞之后,阿茶骑着马儿一路去了皇城,年节气氛反而越发清冷起来。
待进了皇城才发现,各个衙门公办的地方冷冷清清,零零散散两个值班的,剩下的基本都在家过年呢。
等她来到神机阁,守门侍卫都没用她拿出腰牌,直接放人进去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长得有特色,还是很便利的。
阿茶一路悠闲的进了神机阁,迎面便碰上乙丑,只见对方一脸惊喜,
“你可算是回来了,咱们还以为,上元节前不一定能见到你了。”
“家中事忙,来的就稍晚了些。”阿茶略微敷衍地笑道。
丙青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阿茶回来亦是一笑。
“四皇子呢?近日来心情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