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虎这话说的非常嚣张。
但人家有那个嚣张的本钱。
时家自大秦立国就是从龙功臣,家族更是世代为官,官必居高位。
而且时家还是大地主,全大秦最繁荣的城市必有时家的产业。
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时家势力盘根错节,族人及门生遍布天下,就连这洛湖书院,时和正都挂着个祭酒之职,用一呼百应来形容,毫不为过。
寻常人若是得罪了时家,这大秦可以说是再无容身之所。
时家的势力之庞大,连当朝皇帝也忌惮他们三分。
皇后时以彤是左相时和正的亲妹,时家根本就是皇亲国戚,时和正在朝堂上的进言,皇帝基本上都会采纳。
所以位居四大家族之末的慕容家,时如虎根本不放在眼中。
无论是时如虎,还是时友良,都以家族为荣,他们再怎么斗,也是家事。
如今,慕容景喻竟敢嘲笑他们,反而让这两兄弟暂时放下怨恨,一至对外。
再说慕容家。
慕容家掌管礼部可以说是世袭。
他们家族史更加久远,曾经是南疆王族,而且历代大儒层出不穷,他们家的门生每隔几年都有惊世之才出世,可谓千古传承,在大秦的地位非同小可。
虽说在京城,慕容家的势力不如时家,但在乡野间却有着极其深厚的影响。
这会时如虎正指着慕容景喻破口大骂,而时友良却已经冷静下来,深知自己还有可能要借助慕容家的力量,实在不宜得罪他们。
而且就算时如虎骂得这么狠,时友良也知道这两家绝对打不起来。
“好了,时如虎,别再说了,你这样和一个孩童计较,莫要让天下人笑话。”
时如虎骂得正爽,居然被他阻止,这让他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不由大声喝道:\时友良你这个贱货,别忘了你也是姓时的,这么没骨气,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配姓时?\
时友良怒视着时如虎,却很快平复下去,走到他耳边低语一番。
听他说完,时如虎脸色阴晴不定,但嘴还是硬的:“小小慕容家,有什么好忌惮的?”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慕容景喻终于说话了:
“二位少爷,景喻刚才所为,并非笑话二位,而是提醒你们,莫要闯下大祸。”
时如虎冷笑一声:“此乃我时家的家事,能闯什么祸?信口雌黄!”
慕容景喻摆摆手,微微一笑道:“敢问时兄,此处是何处?”
“你当我傻子是吧?这里自然是洛湖书院!”
“错!大错特错!时兄,我来提醒一下你,这里是大秦首府,天子脚下,你们居然在皇上开创的大秦诗会现场闹事斗殴,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气,暗暗冲着慕容景喻竖起大拇指。
这顶帽子太大了,纵使时家势力再雄厚,也不敢当众冒犯皇威啊!
虽说时如虎确实不把皇帝当回事,但那都是背地里的事,明面上谁敢不敬?
那可是会冒天下之大不讳的。
看到时如虎张口结舌,无法辩驳,时友良连忙上前一步,冲慕容景喻拱拱手道:
“多谢小兄弟提点,我等才没有犯下大错。”
他一边说,还用手捅了捅旁边的时如虎。
时如虎反应过来,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向慕容景喻施了一礼。
慕容景喻不紧不慢的回了一礼:“两位时客气,景喻只是尽了本分而已。”
袁任飞一看这两兄弟和解,自是欢天喜地的迎上来,一手拖住一个:“如虎、友良,你们原本就是兄弟,小小误会,又何必伤了和气,还是先寻个位置坐坐,欣赏诗会吧。”
说完,袁任飞又将目光投向慕容景喻,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他可真喜欢这个少年,不但俊俏,还充满灵气,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大贤名士。
“云澈先生,很抱歉扰乱了诗会的开幕,请您继续主持吧。”时友良向楚云澈深深鞠躬致歉。
楚云澈淡淡一笑:\无妨,各位都是大才,不需如此拘束,难免在思想上会有碰撞,只要大家不要伤害感情就行。\
他偷偷抹了把汗,这洛湖书院的祭酒可是左相时和正,但皇上对诗会历来很看重,所以时家兄弟闹事他是很为难的。
“这位许兄,刚逞完口舌之快,就打算开溜了么?”
就在楚云澈准备继续走完诗会的流程时,一把清冷的声响传来,再次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来人却是君无泪、慕容伯睿,还有老五老六。
“大哥!镇西王!你们竟然一起来了?”慕容景喻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你这小屁孩,又偷溜出来了是不是?”慕容伯睿笑嘻嘻的用纸扇轻点了下慕容景喻额头。
慕容景喻揉揉鼻尖,笑眯眯的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