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你过来，告诉嫂子，你大名叫什么？”

在村里，孩童都叫小名，说是好养活，时间久了，估计他们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大名了。

幺妹歪着小脑袋，茫然道：“我没有大名，父亲说，当初母亲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取大名。”

穆青青在幺妹身上，感觉到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

她把手放在幺妹头顶揉了揉，轻声道：“没事，今晚回去问问你父亲，他想给你取什么名字？明天嫂子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今天就先写你哥哥的名字，柳絮你过来一起学。”

她叫住，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柳絮，想学，站那么远能看到吗？

柳絮鼓起勇气，仍是不敢置信道：“妻主，我真的可以学吗？”

穆青青放下手中毛笔，饶有兴趣抬头望向一脸忐忑的柳絮，“你不想学吗？”

“想。”

柳絮想也没想回了一个字，心忐忑的狂跳，让他大气不敢喘，生怕跳出来。

“我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是忘记了吗？”

“我……”

柳絮不是没记住，是做梦不敢相信，他一个不讨喜的男夫，能自己做主。

“快过来，今天不多教，先把柳絮你的名字学会就行。”

“好。”

柳絮忍住心中喜悦，快步走到妻主另外一边。

两人学的很用心，穆青青教的同样很认真。

“这两个字，笔画比较多，慢慢来不着急，明天我要考你们两个。”

柳絮和幺妹相互对视一眼，两人放下手中的毛笔，就往外走。

穆青青挑眉，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他们走进柴房，她没有跟进去，站在外面等着。

没一会儿。

每人端着一个盆出来，盆中装的是细沙，沙子上面放了一根和毛笔差不多长短的木棍。

“你们两个这是？”

幺妹抬头语气格外认真，“父亲说，宣纸和笔墨很费钱，我和哥哥商量过，在没有学会前，不能白白浪费那么多钱。

我们就用细沙，等字练会了，再用白白的宣纸和毛笔。”

穆青青笑着看向两个人，“你们不会觉得，我连买宣纸和笔墨的钱都没有？”

柳絮放下手中端着的盆，两只手拍了拍，凑到穆青青身旁，小声道：“妻主，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我和狗蛋刚学写字，用宣纸真的太浪费了，能买好多个肉包子。”

他怕妻主生气，自己擅作主张，用细沙练字，是他昨天和幺妹商量好的。

穆青青无奈摇头，伸手在柳絮脸颊轻轻掐了下，“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为了这个家好。

行了，把我写好的那张纸拿出来，照着那个写，笔画不要弄错了。”

柳絮和幺妹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身冲向屋内。

穆青青闭着眸子，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拿起荒废几日的工具，开始做家具。

在童生试前，她必须把所有房间的家具做好，要不然每次来人，还要临时搭床，太麻烦。

柳絮和幺妹并肩坐在竹凳上，专心对照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在细沙中一笔一划认真写着。

穆青青做了一个柜子，一个桌子，家里就没有多余的竹子了。

把柜子和桌子刷好油，放在太阳直射不到的地方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