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山鸡跟陈浩南的关系,如果是那小子单独来骗他,以靓坤的城府是不可能不多留个心眼的。
“还有,我是洪兴的军师,今天我做的事情不在于蒋先生给了我多少钱,而是你坐了不该坐的位置。”
“你阴我,为什么?”
“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还指望他临死之前会有悔改之心,给B哥的在天之灵赔罪么?”
这个骗局设计得谈不上高明,问题是谁能请的动雷功来骗他呢?
“坤哥,洪兴在你的带领之下,真是另有一番气象啊。”
靓坤被拒绝之后受到了更大的打击,开始病急乱投医地大声叫嚷着。
靓坤喘着粗气满脸的不甘心,振振有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一言不发的陈浩南起身迎了上去。
靓坤特意向他提起港岛故人,山鸡表示在港岛的恩怨全都已成往事,今后只想在台岛好好追随雷功。
其实桌上的主座都还空着,不过方家俊并非今天这场宴会的主人,当然不会地往那里坐。
“陈浩南,去你妈的江湖规矩!”
“你丧心病狂杀了他全家,这一点,没有哪个洪兴兄弟会站在你那一边。”
“靓坤,你跟B哥这么多年的江湖恩怨,从来没有说清过。他死在你手上,或许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这当然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不过陈耀还是采纳了一半。
“蒋天生!蒋天生回来了是不是,你个老王八蛋在哪里,给我出来!”
眼见逃跑无望、反抗无能,靓坤的脸色阴晴不定瞬息万变,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难堪地转向山鸡。
此时的靓坤已经全然没有了他心心念念的龙头风范,连以前的气势都维持不住,像一只被抽掉了脊梁的死狗,被陈浩南跟山鸡联手拖了出去。
靓坤还没搞清楚状况,第一反应却很清醒,那就是立刻转身打算往外跑去,结果被身边的山鸡一把揽过肩膀,强行扭了回来。
恐怕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山鸡,你以前跟着阿南那个衰仔真是埋没了,你能够在台岛出头,也算是雷先生慧眼识才。这次你回来,我还想在洪兴给伱留一个位置呢。”
“坤哥,我们没走错,去哪儿啊?”
大B果然没白杀,他志得意满。
“但是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
“我们大费周章地请你来,想必你也知道,就是要跟你算一算,B哥他一家四口的那笔账。”
“我上次请你吃饭,就是想把他们介绍给你的。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真的,你仔细想想!”
靓坤情绪激动越说越亢奋,最后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不可能!雷功在哪里?我要见雷功!”
靓坤的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心知自己踩进了一个陷阱。
还是山鸡干脆地把靓坤一脚踹翻。
“他藐视我,就是藐视龙头的权威,他该死!”
这不代表坚定,恰恰代表心虚。
“我早就告诉过你,什么叫义,拆开来就是我是羔羊;什么叫忠,就是拿把剑插进心里。”
靓坤满脸的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你花五百万买了我那一票,我投了,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当时雷功向他介绍,山鸡跑路到台岛之后,为其杀了一个仇家,因而被提拔为毒蛇堂堂主,后者也满是感激的样子。
“要我说,这些事情就等他下去之后,B哥自己找他谈吧。”
靓坤的大喊大叫并没有召来任何人,现场几人也没有制止,因为他越叫会越绝望的。
陈浩南!
不过今时今日,他知道否认是没有用的索性也就说了心里话。
“我是经话事人选出来的龙头,就算他不支持,也要尊重,当初蒋天生在的时候他阿B是怎么跟哈巴狗似的鞍前马后的?”
陈浩南看着他不断摇头,好像在说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无所敬畏。
坐下之后气氛随意了一些,几人说说笑笑,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向这里慢慢靠近。
“其实以前在港岛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而且澳门是个好地方啊,你不会不记得,你在这里给我们安排过什么好事吧?”
靓坤大怒,他觉得蒋天生除了有个好爹之外,没有什么比他强的地方,正要继续争辩已经被山鸡不耐烦地打断。
靓坤此刻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而方家俊的回答干脆地断送了他的指望。
“这个年头,没人像你这么傻了!”
“我用洪兴的家法杀他,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