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这话,进去的时候顺便弯腰提起了茶壶,微笑着一一斟水,“招待不周,各位见谅。”
天狼站在门外,侧身借门廊处的柱子挡住身形,抱着阮晨的外套,替苏家人默哀。
苏家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晨,啧啧赞叹,“别说,苏泽这小子还是会享福的,这妞还真挺漂亮。”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小丫头成年没?看着不像流离岛那些贱民啊,倒是像我们华国人。”
另一个男人捅了捅他的腰,“我说苏老七,这是流离岛的低头地头,把你那花花肠子收收,先办正事,之后随便你想干什么都没人管你。”
阮晨干净细长的手指拿起玻璃杯,徐徐注入茶水,赏心悦目。
旁边的一名女子看到了阮晨的手,挑眉,问,“小姑娘你不是下人吧?手这么干净,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阮晨看上去有些局促的样子,小声“嗯”了一声。
“还挺羞涩?”那个被称作“苏老七”的男人又上上下下打量阮晨一番,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丫头的眉眼很眼熟”
“你才看出来吗?”另一个男人看了他一眼,“出现在这里,长得漂亮干净,很显然苏泽把她保护的很好。”
这群人心中几乎同时有了定论——这是苏泽的女儿。
阮晨眼神躲闪着几人的肆无忌惮的打量,小声又问了一遍,“叔叔阿姨,你们说的那个从娆是什么情况呀?我能问问吗?”
苏老七刚想开口,被一边的女子拦住了,就是最先说出阮晨的身份不是下人的女子,她带着黑框眼镜,气质和在场其余几人明显不同,倒是像个大学教授。
她发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问这个干什么?”
阮晨好像被吓到了,攥紧水壶后退两步,小声,“我之前听..听苏泽说起过这个名字,一说起来他就哭,但是苏...苏泽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女子发现了阮晨这段话里有意思的点,问,“你叫他...苏泽?”
“是啊,”阮晨头都快低到地上了,“他不让我用别的称呼,说是要保护我。”
几人立刻理解了。很正常,流离岛这种地方太乱,苏泽又树大招风,嫉恨他的人、想夺权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所以苏泽自然会在把自己的女儿藏起来,为了避免百密一疏,甚至不让自己的女儿叫自己爸爸也正常。
“那他提起从娆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很后悔,说是自己没保护好她......别的我也不清楚了,所以我想问问叔叔阿姨,等苏泽下次伤心的时候,我也好劝劝她。”
她看上去乖巧的要命,收敛起一身的冷意和匪性之后就是活脱脱的好学生模板,女子心有些软,心想这孩子对苏泽倒是孝顺,就是不知道她父亲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想到苏泽的生死,女子对阮晨的怜爱又多了几分,心里盘算着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让苏老七他们几个把这个小姑娘带回苏家养着好了,反正也是他们苏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