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止琛,你知道吗,在过去百转千回的煎熬和灰暗中,我一直以为,工作是我唯一的底气,至少我还有工作。”
“今天你让我知道了,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坐在梨想的机会。”
“我就是一只金丝雀,一朵菟丝花。”
黎止琛握住她的手,声音酸涩,“棠棠,不是,真的不是,我让你进入梨想只是看着你,以你的能力去别的地方一样表现出色。”
“哦?”沈棠愣愣地转过头,目光一片悲凉。
“这只是假设,你,并没有让我有这样的机会。”
“你觉得不是掌控,可是对于我来说,从感情,到工作,到生活,你就是在掌控我啊。”
“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却生活在你的精心设计之下。”
“棠棠……”
黎止琛还想解释。
沈棠扭过头,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轻声道:“回去吧。”
黎止琛无话可说,只能发动了车子。
帝江庭。
刚一进门,黎止琛忽然一把抱住了沈棠。
他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唇。
沈棠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但也没有往日羞涩又小心地回应。
她像一棵树一样,静静地僵直地站在那里。
她越这样,黎止琛越心慌。
他发狠一样地拽开沈棠衬衫上的扣子。
沈棠还是动也不动,只冷淡地道:“你要是想做的话,我就去洗澡。”
黎止琛狂乱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他垂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头顶,声音嘶哑,“棠棠,不要对我这样,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为我所做的一切说对不起,为我私做主张囚禁你妈和沈悦薇说对不起。”
沈棠的长睫剧烈得抖动着。
“黎止琛,我不是圣母。她们欺负我,我可以当场打回去,打不过就交给法律处理。即使她们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你也没有私刑的权利。”
黎止琛连声道:“是,是。”
他像个犯错的,不知所措的小学生。
“我承担不起你这样沉重又偏执的爱。”沈棠终于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黎止琛的眼睛,“害怕的人是我。”
“你嘴上说害怕,但是如果我铁了心的抗拒你,你就不会这么低三下四了。对吧?”
黎止琛沉默着,颤抖着。
最终,他一点一点松开她的身子。
沈棠别过脸,飞快地道:“如果你还愿意讲点道理,请放我回家住。”
“我的心情很快,需要自己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顿了顿,苦笑了一声。
“当然 你若是不同意,我也走不出这个屋子,毕竟对于你来说,我手无缚鸡之力。”
黎止琛颓然地闭上眼睛,“棠棠,你不要这么说。”
沈棠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能先放我走吗?”
话都说成这样,黎止琛心知肚明,他暂时留不住她了。
强行留下来,她只会恨他,怕他。
最后,他眼睁睁地看她拉着行李箱,推开门就要走。
他向前了一步,眼中毫无生气,“太晚了,我送你。”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
沈棠默然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