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摇摇头,将手中的书合上,对上林然镜子里的眼神才道,“你倒是会断章取义,若是张大人知道了,非要罚你抄几遍不可。”
人家醉翁的政论,被林然拿来讽刺一礼部典制,实在好笑。
“……咳,明日赴宴,你穿哪身?”林然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拒绝讨论被张英罚抄的可能性。
“不必太隆重,只去转一圈,大哥他们这段时间行事过了,汗阿玛怕是不高兴的。”
大阿哥的禁足才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拉拢吸纳官员,如今势大,自然要同兄弟们好好亲近亲近。
林然想到卷宗上看过的,还有赴宴时听来的消息,不禁摇头叹息,“大哥带兵打仗是员猛将。”
但作战之外的事,实在算不得精明,难为康熙扶持大阿哥同太子斗了这些年。
禁足结束了,他不急着向康熙表明态度、请求君父原谅,反而大张旗鼓地拉拢官员,明日又宴请所有兄弟,怕是想逼着他们表态呢。
明珠啊明珠,你辛苦了,和索额图都是一带一,胤礽好歹早些年颇有储君风范,你家的大阿哥却是不忘本心,坚定不移,一心一意压太子一头。
明日的宴会必定极尽热闹,但……
远岫上前半步,选了支松鼠如意簪斜斜插入林然的发髻,“福晋瞧这支簪如何?”
“就这个吧,明日便戴这些首饰。”林然拿起镜匣旁边摆的一个玻璃小瓶子,随手塞进了远岫手里,“也为难你的耳朵听了陈家这些污糟事,这支佛手露你拿去玩吧。”
远岫盈盈一拜,“谢福晋赏。”
“前段日子府里人都绷紧了弦,只是现在也不可放松,同文扎还有张嬷嬷说一声,内院外院都辛苦了,也没别的好赏,发钱吧,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远岫抿嘴直笑,“福晋跟菩萨似的,府里上下又要高兴了。”
发钱,谁不高兴呀?
林然一摆手,“行了行了,歇着去吧,今日不必你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