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脑子更是一阵阵晕涨,冲动下脱口而出:“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敢拒绝我,今天你和宋皎月是大小姐,明天就当破鞋给泥腿子睡,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永远也别想翻身!”
苏妙儿来了精神,反唇相讥:“我就说嘛,你该去精神病院住几天了,月月的男朋友比你好不知道多少,至于我,想娶我的人从校门口能排到我家,一百名开外都没你的份。”
苏妙儿轻蔑的神态与宋皎月何其相似,成了踩断池舟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他恶狠狠盯着苏妙儿,像是毒蛇认定猎物已经中毒,压低声音说:“你看着吧,很快宋皎月就会是一个破鞋,你也跟着没人要,我看你到时候求谁。”
“懂了,马上就截了你家供货商。”苏妙儿说完,当着池舟的面用手机给公司下了几个指令。
系统发誓,他看到池舟离心梗只差那么一点点,可是池舟又不敢再跟苏妙儿掰扯,放下狠话火急火燎回去。池家的供货商一天比一天少,池舟不敢想象,如果被父亲知道因为自己和苏妙儿吵了一架就导致供货商缩水会有什么后果。
池舟一走,周围的看戏群众也散了。苏妙儿转身去找经理聊商业间谍的事,一路上还能听到议论纷纷,好的坏的都有,大部分在谴责池舟。这个时代对女性依旧不够宽松,但风气已经在逐渐开放。
苏妙儿摸着衣兜里冰凉的录音笔,没想到以防万一的东西还派上了用场。
池舟着急忙慌回到家,供货商已经被苏妙儿挖走了一小半。池家能传几代也并非没有过人之处,挑的每一家供货商都是上等的,没了供货商无异于掘其根基。
池老爷子怒极攻心进了医院,股东们心思各异,池舟一下子成了唯一能掌权大局的人。
等勉强将公司稳定下来已经是深夜,池舟竟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听使唤,手脚发抖,脑袋昏涨欲呕,他想,大概是自己太累了。
真想好好休息下,他已经好久没休息过了,池舟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一阵刺耳的电话又吵的他无法安生。
“踏马的谁啊!”池舟心情很不好,具体表现出来就是对谁都不友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声音:“请问是池舟先生吗?”
池舟也算生意人,还知道勉强压住火气:“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说:“抱歉打扰到您,我们是G市E区隆回镇公安局,请问您认识苏成业吗?”
池舟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说了句不认识,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难道是事情暴露了?不对,警察没有直接抓他,宋家那边也没动静,苏成业肯定还没成,再说成了又怎么样?只要自己咬死不认,谁也抓不到证据。
池州反复为自己做着心理工作,还没做完,电话又打来了,池州深吸口气,然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很客气:“池舟先生,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目前在侦查一件很重要的案子,受害人称需要见到你才能配合我们。”
同一时间电话里穿出苏成业熟悉的声音:“对,池舟不来我没法配合你们,你们先让他过来,不然一切免谈。”
池舟脑仁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
警察歉意的声音又传出来:“池舟先生,您能先来一趟市医院吗?”
池舟深吸口气:“我知道了。”
他就看看,这个蠢货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
苏成业住院需要大笔钱,在知道自己的钱都被那个婊.子偷走后自然而然想到了池舟,正好警察有事求他,让他们把池舟叫过来岂不方便。
而一切也正如苏成业所预想的那样,池舟答应来了。苏成业美滋滋等着财神爷送上门,提供了几个作用不大的线索———他也知道韭菜不能连根拔,等着下次再和警察谈条件,完全忘了现在找的是自己的肾。
两年警察还在门外守着,苏成业太奸猾,又忽然和一个富家子弟有联系,出于职业敏感他留了下来。
苏成业在住院部三楼外科,两名警察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和笨重的跑步声,是池舟来了。
池舟眼角眉梢都写泉儿愤怒,见到警察问了句:“苏成业呢?”
看起来池舟并不愿意来,年长警察心里更起了疑惑,他指了指苏成业的病房,因为是受害者加重要证人,医院还特地安排了单间。
只见池舟踹门进了病房,没一会病房里就传出谩骂争吵声,无非是苏成业赖着要池舟给医药费,而池舟不肯,两个人便闹起来。这种扯头花式的争吵十分难听且没意义,年长警察也不免头疼,早知道不把池舟叫来,还是去劝一下算了。
里面越闹越厉害,苏成业忽然说:“你不给是不是?好啊,我就把你雇我睡宋皎月的事说出去,老子看你能有什么好处!”
年长警察立刻打起精神,年轻警察同时把录音笔打开。
池舟正破口大骂:“你少血口喷人,谁能作证?明明是你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你对宋皎月动了歪心思,而且还没成就被人挖了肾,呸!你活该!少来活该我,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怂恿给我钱,我怎么会进城,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钱,谁都没好果子吃!”
“你以为我怕你?告诉你,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没人看到我给你钱,没人听到我怂恿你,你以为你说出去就能怎么样?全世界警察来了也不会抓我!哈,你说啊,你说啊,谁不说谁孙子!”
两名警察面色越发凝重,这是一起买凶、蓄意强.奸未遂案,可就如同池舟所说,疑罪从无,谁也不能拿池舟怎么样。
病房内争吵声越发大,忽然苏成业暴吼出声:“我跟你拼了!”跟着就是重物撞在地上的声音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声响。
两名警察立刻进病房,原来苏成业气急败坏,竟不顾伤口下床把池舟扑倒,而池舟摔在地上昏迷不醒,后脑勺有鲜血流出,床旁桌的一角还有血迹,显然是先磕到桌角在摔到地上。
两名警察:…………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