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僵了下,呼吸也重了许多,“嫉妒她什么?嫉妒……她有向沐阳的孩子?”
往往是酒后吐真言。
如果舒年真的嫉妒这个的话,夜晏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是不是,其实她内心里根本不想离婚?
“我妈抛弃了我和我爸,却又费尽心机的讨好宁朦……给她熬鸡汤,给她削水果,照顾她,忍受她的白眼……”
“我妈不要我了,却那么努力的想要变成宁朦的妈妈……”
说到这,舒年是悲恸过度,哽咽得一个字都再说不下去。只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趴在夜晏肩上号啕痛哭。夜晏没有再走,只是站在那,背着她,任她哭泣。
她的哭声,悲怆、凄凉,一声一声,拧着夜晏的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似乎是累了,终于没有再继续哭下去。静静的趴在他肩上,呼吸慢慢的平缓下来。
“舒年……”夜晏轻轻唤她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
“嗯?”单音字里,有几分疲倦。
夜晏抬目,深远的目光看着眼前静谧的夜景,“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试图和她谈谈,也许……你还能原谅她。”
舒年沉默一瞬,而后,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原谅她,但是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夜晏背着她朝前走,一步一步,“……你对谁都是这样理智,这样爱憎分明吗?”
“……”舒年没做声。
“如果是我……”夜晏语态沉重了几分,“舒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伤害过你……你会原谅我吗?”
背上,舒年环着他的手,微一顿。她像是清醒了几分,“你伤害过我吗?”
“……我是说如果。”
舒年沉默一瞬,突然张唇,在夜晏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得眼泪又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哽咽:“如果是真的,你也不可以让我知道……夜晏,如果可以,永远别让我知道……”
越是信任的人,伤害才越痛。
她宁可永远被蒙在鼓里。
夜晏满心苦涩和愧疚,那过往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扣在他脖子上,掐着他的咽喉。良久,他点头,轻语:“好,我不让你知道。永远都不让你知道……”
这一声,很轻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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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夜晏才发现舒年已经睡着了。
眼角上还挂着泪珠儿,刚刚在楼下哭着发泄一通后,一双眼肿得和核桃似的。但是,明显心底的压抑释放了许多,一整天聚集在眉心间的阴郁,这会儿散了很多。
夜晏将她放到大床上,长指在她额头间的纱布上轻轻抚过,又抹掉她眼角的泪,才拉过被子把她盖住。
而后,从橱柜里取了衣服,往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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