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观的以为他大概还没有醒,因为昨晚他用的那些药物里有安神的效果。景誉担心自己敲门反倒把他吵醒,便直接拧开门把手,试探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人,都是些谨慎的人。
门才被推开一条缝,里面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门口看过来。
景誉发觉不对劲,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余泽尧不但醒了,这会儿还阴沉着脸正盯着刚探进来半个头的自己。而且,房间里并不只有他,还有庄严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你来干什么?”余泽尧厉喝一声,神态冷淡得叫人生寒,“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那样子,好像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似的。字字句句里,又含有羞辱,仿佛她多没有自知之明。
景誉被他吼得懵了一瞬,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片刻的莫名其妙。下一瞬,便觉胸闷气恼。她也是因为怕吵到他,才没有敲门而已。何至于让他这么恶言相向?
“我也不稀得进。”景誉有些赌气,转身就要走。
可是,门还没重新关上,另一道声音含着兴味的笑意在她身后响起,“人都来了,你骂走干什么?让她进来给叔叔好好瞧上一瞧。她就是你喜欢的女孩?”
“二叔,我喜欢的女人,多得去了。要都带到你面前来瞧瞧,我怕我这一屋子还装不下。”余泽尧说这话的语调轻浮,玩世不恭。
字字句句,景誉倒是都听得明白。
余温华却是不信,“你骗别人就算了,还能骗得了你二叔我?什么时候见你把人带回来过?”
“二叔,今时可不同往日。我马上就要上任,若还像过去似的,玩女人都在外头玩,闹出什么丑闻来岂不是徒惹一身腥?”
“哈哈,也是,我说我侄儿不是愚笨的人。莫家千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你绝不可辜负。这外头的女人嘛,玩玩也就罢了。凤凰是凤凰,野丨鸡是野丨鸡,孰轻孰重,你不是没分寸的人。“
门,被带上了。
景誉没有再听下去,回了昨晚自己睡的房间。
她迅速的换上自己的衣服,提过包,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
经过那扇紧闭的门扉时,一步都没有停顿。只是胸口堵着一股气,闷得她无比难受。
快步下来,一言不发笔直就往门口走。管家见她如此,猜到她是要走,追上几步,问:“景小姐,你是现在要走吗?”
“嗯。”
“可是,先生说,没有她的允许您暂时不能离开这儿。”
她是个自由人,何曾她走或留,还要他的允许了?真正已经开始把她当玩物了吗?
景誉有些恼恨自己昨晚被他三言两语吓住,留在了这儿,否则也不会有今天早上那场似巴掌般的羞辱。
但那些似巴掌般的话来得很及时,至少,把她整个人都扇清醒了。
“不用他允许,也不用你们人送,我自己出去。”景誉面无表情的回管家。
换上鞋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快步的走出那座庄园。冷风灌着,寒冷刺骨,她却只是咬牙忍着,一步都没有停顿过。
掏出手机给戚锦年打电话。
戚锦年这会儿正在上班。景誉求助,“年年,能请个假吗?”
“怎么了?你声音都在发抖。在外面冻呢?”
“嗯。你能不能开车来接我一下?我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车。”
“你被人拐哪儿去了?”戚锦年担心,“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景誉把定位给了她,让她沿着这条路开过来。这么冷的天,她也不可能在原地等,便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