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山一掌拍在棋盘上。力道很重,将棋子都拍得震了好几下。一屋子的人,除却余泽尧外,其他人顿时都噤若寒蝉。
连余泽南都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下位置。他坐的这叫什么地方呀?正对着暴风眼啊!
接到大哥的电话回来,就该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不该过来的!
余二少爷心里叫苦不迭。景誉坐在那,始终不动如山。
余丞山她倒是不怕,只不过,他毕竟是余泽尧的父亲。
“不是玩玩,那就是要认真。”余丞山瞪着儿子,“她是什么人,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问问你自己,你们能在一起吗?”
这话一出,余泽尧眉心拢了一下,目光回望着父亲,眼神里有深沉暗涌掠过。
景誉读不懂。
却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他,挺拔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连握着她的手,也绷紧了。
余丞山没有往下说,只是站起身来,重重的看了眼余泽尧,“你跟我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罢,他已经率先往楼上走了。
余泽尧看一眼那背影,似若有所思。良久,拇指在她指尖上轻轻抚了一下,才回头,问:“吓到了?”
景誉摇头,“我有心理准备。”
上一次见面,也没比这好到哪里去。
余泽尧点头,“我上去一趟,你在这坐一会儿。”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没说,但让他照顾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余泽南像赶瘟神似的挥手,“去吧去吧,你们赶紧楼上谈去。”
余泽尧一上楼,余泽南在楼下长松口气。景誉担心的看着那背影,“你父亲有这么可怕吗?”
“你难道觉得不可怕?”余泽南手指悬空在脸上画着圈儿,“刚刚你看到没,我爸瞪我哥时,脸上青筋都跳出来了。活像要把我哥吞了似的。”
“那他上去不会有事吧?”
“不好说。”余泽南摇头,“我是特别怕我爸,我哥可能以前怕,现在已经不怕了。”
“为什么?”
“打多了,骂多了呗。”
景誉拧眉,“还会打吗?”
她和景荣两个人从小到大,干再调皮的事父亲也不过是责备两句。小时候景荣将颜料涂满了刚装修的新房子,父亲气不可耐时,到底也都没下手。
余泽南把旁边的水果端过来,递给景誉,“可不。我爸觉得我纨绔没用,我哥就不同了。我哥从小到大,样样都是首屈一指。什么都比别人强。所以,我爸自然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哥身上,对我哥要求特别严格。从小就把他扔在军队里,10多岁就让他执行任务,你见过我哥身上那些伤吧?都是从10几岁开始慢慢累积的。”
说到这,余泽南看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又转话道:“嫂子,你吃点水果,也别担心。再怎么样都是父子,我爸不会把我哥怎么样的。”
景誉’哦’一声,捡了颗葡萄拿在手上,但是也没吃,只是静静的坐着。
楼上,书房里。
“你别给我乱来!”余丞山压着火气,“你现在是站在什么位置上,你比谁都清楚!只要再往前一步,总统的位置迟早就是你的。她算什么?嗯?你可别忘记了,她可是景晁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