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成了幸事了,因为一家人可以轻装上阵。
本朝商业的兴荣,致使了商户的地位稍稍有所提高,甚至于,商人子弟也可参加科举考试。
当然,商业繁荣所带来的变化不止如此,在此之前,城镇居民和乡村居民两者之间不可以相互自由流动。
之前就算是商人,出门做生意也要去开具一张“过所(类似路引之类的通行证)”。
百姓们基本上就是呆在户籍所在地,种田纳粮,无特殊要求不可擅自出行。
可本朝就不是这样的,这时候城镇的居民称为“坊郭户”,乡下居民称为“乡村户”。
可二者之间是户籍身份固定不可更改的的吗?并不是!
它的流动性非常宽容和宽松,举个简单的例子,都城城门长年敞开的状态,无士兵把守,盘查。出入自由。
都城三年一“造薄(登记户口)”,如若在都城呆三年且有正当职业的话,可以自愿选择加入都城的户籍。
以上这些制度的颁布,说明了什么呢?就是本朝的居民,你想去哪抬脚就能走,不需要什么“过所”之类的东西。
咱想哪儿去就去呗,甚至旅游到一个地方,觉得人家那里还不错,你只要在那待够三年就可以入了当地的户籍。
比在现代还自由。你现代出去想买车票,还得带着身份证,人家不需要!
所以基于此,这家人只需要收拾一番行李,就能跟着江兰苓回了都城。
这次虽说没有像去见杨姨娘时故意停停走走欣赏风景的去磨蹭时间。
但是考虑江老太江老头两人,所以整体上还是放慢了脚步,没有那么急着赶路,车也是走一段停一段。
要是中途中午的时候到不了客栈,也会在路边的荒野地上埋锅造饭。
走了三天半,在第三天的下午回到了柳树巷子。
一到家,杨树杨梅两人就准备好了。江老头,江老太住的是以前爷奶的屋。
买了新棉被,新床单,床上铺的暖暖和和的。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阳光,采向,通风,处处都好。
两个表弟住在家里右边的一家客房里,屋子从中间隔开,挂了一张青布帘子。
两边各一张床,一个炕柜,一个贴墙根放的桌子。
表妹则是住在另一间单独的客房里,也是有桌有柜,洗脸架子什么的无一或缺。
连窗户纸都去买了新的来重新贴的,江大侄今年十二,江二侄子和江表妹是一对双胞胎,今年十岁。
到了新家,这几个小孩好奇不已,这跑跑那看看,看起来活泼的很。
一家人刚到家,一路上连日赶路奔波,也不敢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杨梅就去街上买了一份煎蛤蜊,一份糟猪头肉,一份东坡豆腐,搭配上自家的盘酱瓜,还有熬的一锅豆子粥,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各自回屋休息了。
杨梅今儿个也没回婆家,而是在自己家歇息的。
等到众人都睡了,她抱着一包首饰去了江兰苓那里。
江兰苓接过首饰一看,抬头问杨梅,“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嗯,我今儿不是要收拾表妹的房间?在靠墙的一个松动的砖后面的洞里发现的。
应该是爹以前去找姑姑要来的,背着咱们藏了起来。”
江兰苓翻着看一看,就是些普通的金银首饰,在侯府估计就是打赏下人的那一种。
不过胜在数目多呀,除开一堆的金银簪子,细丝镯子,竟然还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
单这颗红宝石拿出去得有个几十两银子吧?江兰苓看着还有些不敢置信,杨姨娘怎么会把这个给了她哥哥?
确实不是杨姨娘给的,杨舅舅自己看上眼了,硬抠下来顺回来的。
这个还是顾霆小时候头上戴的帽子,上面坠了一颗这个,杨姨娘当时还稀罕的不得了,自家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后来丢了,还找了好长时间。
可惜啊,杨舅舅藏起来这么久,竟然还是留给了江兰苓。
江兰苓这些天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看着这些首饰高兴的不得了。
这又是一笔钱啊!
“等过两天我去把这金银镯子融了给你再打一副头面送过去。
别觉得膈应,这是杨氏那个贱人欠你娘的,算是还了娘当年整整几个月,脚底磨破了几层泡,才给她攒的一副嫁妆了。”
杨梅默了默,“那您自己多留一些,只拿几个出去融了,换一副银头面就好。”
“不用,就这个小红宝石就能给你换回来一副细金头面。”
“……,行。”
“哈哈哈。”江兰苓笑的爽利爽快,心情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