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析予咽了咽口腔里的涎液,一鼓作气:“阮叔叔,你应该也清楚阮家现在的情况,流言和亏损,每况愈下。”
阮胄听到卞析予这般直白的指出公司的问题,再一想到如今阮家的流言大多来自卞家,对卞析予,也没什么好脸。
卞析予:“您投资在海外的资金一时半会儿也卡着,你的公司根本撑不到那时。”
“我对您当年的事儿也有所耳闻,现在这个情况对你、对公司、对莳清都是很危险的。”
卞析予一句连着一句,为阮胄剖析着他现在的艰难处境。
“我听莳清说过,你曾经也询问过她出国的意向,想来也是不想让她在国内因为一些你的旧怨受到伤害。”
混黑道的,即便是洗白了,过了二十多年,但那些仇怨又怎么可能真真正正的化解?
只是没有机会报复而已。
“而且,你当初也有意让莳清和夏琛接触,想着通过夏家在帝都的势力保护阮莳清。”
阮莳清的两条路,一条是出国,躲得远远的,再有就是在国内给她寻一个绝对的庇护,而夏琛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应该是这样吧?”
卞析予没有过分的自负,而是很礼貌的询问阮胄。
可殊不知,对阮胄来说,怎么都不算礼貌。
阮胄不答,而是反问:“你应该知道你父母的态度,就算出了国,她觉得你能确保她不受欺负吗?”
卞析予急着保证:“她是和我在一起,不是我父母,我们可以独立生活。”
听到这话,阮胄不易察觉的讥诮了一眼卞析予,用喝茶来掩饰他的态度。
浑厚的深沉一问:“那我为什么不选择夏琛?”
“既不用背井离乡,也不用有任何的家庭矛盾。”
卞析予倏然反应过来,口吻自信:“因为她和夏琛没有感情基础,夏琛他对莳清也没那个意思。”
他和阮莳清二十年的交情,怎么也比得过算是素昧平生的夏琛。
阮胄手指动了动,听着卞析予那说夏琛看不上阮莳清意思的话。
“就算是独立生活,逢年过节呢?总归是会碰面吧?还是你准备为了她和你家里人断绝关系?你就真能保证她不会受任何委屈?”
步步紧逼,可谓是不给卞析予留喘息的机会。
“我——”
“你父母的问题,是我的态度,她愿不愿意和你出国,是她的态度。”
很明显,阮胄和阮莳清都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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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晚上温度低,阮莳清回房间找了件披肩儿搭上。
刚准备出房门下楼,就见门口不知等候多时的顾妄。
正好,阮莳清也有话想要跟顾妄聊,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确定无人后,才跟做贼一样把顾妄一把拽进房间。
阮莳清惆怅的往床上一瘫倒:“你说,我爸不会同意吧?”
卞析予今天这一步,算是彻底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顾妄也从阮莳清的犯难中听出了她的态度,宽慰道:“不会,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
阮莳清只能感觉到顾妄的愠怒,而他并不紧张,反倒是一副稳操胜券、拿捏一切的姿态。
这件事儿着急的除了卞析予,就只有阮莳清了。
女人艰难的从床上扭着腰起身,仰头望着头顶上的顾妄,苦恼无比。
“万一呢,那我爸要是真同意了,我们是不是就要分手了呀?”
顾妄用指尖掐了一下阮莳清的鼻尖,笑得眼神宠溺:“你要不想分手的话,我允许你脚踏两条船。”
蹲下身跪在阮莳清面前,捧起那瞧着瘦、却肉嘟嘟的脸颊,揉搓了两下,哄着人开心。
“不过我俩以后私会的时候得小心点了,我是不怕丢人的,我怕丢你。”
玩笑而已,他和阮莳清堂堂正正,插足别人爱情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感情这条路,他势必得当个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