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陆所是镇里老警察了，虽然顾母没说得那么仔细，但他还是从这细枝末节之中发现了端倪。

他轻咳了一声，又转身扫了一眼屋子里的这些个彪形大汉，怒斥道：“你们这一个个大，大晚上，光着膀子到人小姑娘家想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什么犯罪？警察叔叔，你别说得那么吓人撒，都是金婶子让我们来的，说是给她孙女找了户好人家，让我们帮着给送去。”说这话的是个高瘦子，很明显，脑子不太好使，还没怎么样呢，就什么都说了。

陆所不解，“谁家大晚上的结婚，还有，孙女，说的不会是这小丫头吧！这才多大，还没发育吧！逼迫未成年人结婚，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陆所，你听我和你说。”范淑惠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捂嘴偷笑了起来，甚至还朝着陆所招了招手。

陆所虽不明所以，但料想范淑惠也做不出什么，“行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见陆所长走近，范淑惠连忙小声道：“就是下午那个小张，不是被我家那口子……我找医生打听过了，就算真瘫了，那啥方面也是没问题的，你说这人是我丈夫弄伤的，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小张的父母年纪也大了，把儿子培养出来也不容易，如果儿子就这么一辈子摊着，你让他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所以呢？”陆所起先还没听懂，可瞧着范淑惠的眼神直直落在顾楠之的身上，再结合先前顾母说的那番话便什么都明白了，“岂有此理，有你这么做婶娘的吗？你这是犯罪！犯罪！”

陆恒来在这派出所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碰上如此荒唐的事。

“荒唐什么？叔叔犯了事，这做侄女的顶上去不是应该的吗？女娃子本来就是得结婚生孩子，嫁给谁不是嫁呢？要我说这小丫头还高攀了，人小张是大学毕业吧，她不过才初中毕业。”顾老太不以为意，甚至还对自己的想法连连称赞。

“这是我的女儿，可不是他顾雄兵的，他犯了事凭什么要我女儿担着，你既然觉得这么好，怎么不让你的亲孙女嫁了去！”或许是不想让顾楠之听到这些龌龊事，顾母怒斥的同时还用手死死捂住顾楠之的耳朵。

这辈子的苦难她一个人受着就行了，她的女儿绝对不可以。

“无稽之谈，简直是无稽之谈！”陆所气到重拍了好几下桌面，指着范淑惠道：“你最好收起你的这些个小心思，不要做知法犯法的事，还有，我们所里的警察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威逼幼女的事，你丈夫的事你就等着判决吧！别再给他雪上加霜了，如果你们再做出这种事，我不介意将你们一起带走。”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一片静默之后，顾楠之突然站了出来，“门是他们砸坏的，还有，她还打了我爸一巴掌，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录下来了，警察叔叔，书上说，遇到危险就找警察，书上没有说错吧？”

此时，顾楠之故意装作小孩模样，反而更惹人同情了，陆所鼻尖一酸，摸了摸顾楠之，“当然了，来人，把他们通通给我带回去，严加审问！”